重磅廣播／不只性愛自由！印尼「反惡法」學運的公義之戰

2019/09/28 轉角說

示威學生在街上揮舞著印尼國旗。以歐美為主的國際媒體在報導標題上，多聚焦其中的針對「未婚性行為」、「未婚男女同居」修法，但走上街頭、響應抗爭的示威組織有各自在意的重點訴求。圖／路透社

主持人／編輯鎮宏、編輯八號

「為了黑魔法與性愛自主？錯了！印尼人要的是公義與自由。」為了反對國會強行通過包含《刑法法典修正案》（RKUHP）等多項爭議法案，印尼首都雅加達自23日開始，有數萬大學、高中職學生團體走上街頭示威抗議，引發警民激烈衝突，抗爭持續延燒至今。以歐美為主的國際媒體在報導上，多聚焦於針對「未婚性行為」、「未婚男女同居」修法，然而走上街頭、響應抗爭的示威組織其實各有在意的重點訴求。但示威群眾的訴求究竟有哪些？總統佐科威（Joko Widodo）在這場抗爭中扮演什麼角色？這場「反惡法學運」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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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波引發全國學生湧上街頭抗爭的「學運浪潮」，主要針對的是印尼現屆國會即將在9月30日任滿，但卻亟欲在交接前，強行闖關多項重大爭議法案。

佐科威強調，本回修法早已醞釀多年，雖然仍有「與社會溝通說明的空間」，但並沒有匆促闖關。像是《土地法》、《礦業法》等，都是攸關平衡區域經濟發展，創造外資投資「刻不容緩的重要政策」；《肅貪會組織修正案》是為了有效監管調查機制，避免反貪行動「東廠化」；至於「部份條文用字」觸發國民擔心的《刑法法典修正案》，則是為了補正從1919年荷蘭殖民立法後，就沒有積極更新舊版刑法，「政府做的只是填補漏洞、讓法律更為完善。」

但示威團體卻認為，新法根本是大開印尼民主自由的倒車。比如引發抗爭學生與當地輿論激烈不滿的《刑法法典修正案》與《肅貪會組織修正案》，前者涉及〈污辱總統政府罪〉等，恐箝制國民言論自由，後者更要將印尼屢屢突破重大政治弊案的肅貪委員會，置於本身透明度、公信力欠佳的國會監管，形同拔除獨立的肅貪委員會的利爪。

然而從今年夏季開始，印尼各地的學生組織、公民團體一路的喊話與溝通，不僅沒有得到政府的有效回應，當局反更加快了法案進程——因此，憤怒的學生組織才從9月23日「總動員」開始，於全國各地發起一連串大規模示威活動。一開始，雅加達國會議場外的示威活動大致和平。然而在集結過程中，佐科威政府卻再三釋出《肅貪會組織修正案》絕不撤回或延後的消息，現場的不耐氣氛也就開始鼓譟且緊張。

直到24日傍晚，軍警部隊開始強力鎮壓。警方對此表示，現場有「無政府主義者」試圖突破拒馬、衝進國會，鎮暴部隊才會近距離射擊橡膠子彈、催淚瓦斯與水砲車；示威學生組織反控警方「主動挑起衝突」，各家媒體也都記錄到警方無端把和平示威者拖入警陣毆打的畫面。根據《法新社》報導，26日已證實有抗爭者在示威過程死亡。這場抗爭讓印尼人想起1998年推翻蘇哈托的那場學運，面對不願「撤回」的佐科威政府，被暴力鎮壓的示威群眾越趨憤怒，但持續僵持的對話與延燒的學運，又該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