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local 週報／小馬可仕訪問習近平，菲律賓能在中美之間左右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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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週的The Glocal 全球政經週報，議題鎖定在菲律賓總統小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 Jr）1月4日出訪中國、會晤習近平，雙方達成14項合作協議，當中包含南海資源開發與經濟投資，然而眼前南海主權問題仍懸而未決，在對外立場上，小馬可仕實際上又比前任杜特蒂（Rodrigo Duterte）更傾向美國，考量現實上菲律賓的國力，馬尼拉政府當真能夠遊走中美之間、左右逢源嗎？

【點】——中菲兩國談了什麼？

這是小馬可仕2022年上任以來第一次訪問中國，以及第一次出訪非東盟國家，同時他也成為中國2023年正式放棄「動態清零」政策後，第一位入境到訪的外國元首。此行雙方簽署了一份包含14項協議的聯合聲明，主要內容包括南海問題及如何促進經濟發展。在聲明當中，中菲兩國外交部同意在南海問題上，以和平方式建立直接管道處理爭議，亦重申兩國尊重對方的領土完整及主權。

而在經濟民生上，中方將會擴大菲律賓的進口，雙邊合作預計也將隨著中國國内清零政策完結後，回到疫情前水準。此外兩國也會合作開發南海資源，及一同發展可再生能源。菲律賓政府發言人對外表示，小馬可仕結束會談後，確認中國將會投資菲律賓超過228億美元，當中超過半數金額將投入到可再生能源。

總體而言，此次會議反映中菲關係一定程度上回溫，縱使南海問題仍屬懸而未決，但中菲重新加強雙邊合作，無疑將為馬尼拉政府帶來更多外交選擇。

【線】——南海問題與小馬可仕的親美立場：

其實在2016年，海牙國際法庭已裁定中國聲稱的主權並無任何法律基礎，菲律賓也以此判決反制中國，可惜卻沒有資源及能力驅逐中方船隻。然而在本次小馬可仕與習近平的會議中，兩國卻恰恰同意就南海的石油天然氣資源進行共同開發；相比中菲過往的衝突和彼此無視，似乎如今雙方已做出「最大讓步」，在經濟層面上達到合作共識。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雖然菲律賓表面上與中國達成南海共識，但實際上在數月前菲律賓才同意在美國援助下，擴大部署於南海的部隊、以及加強軍事訓練。美國副總統賀錦麗（Kamela Harris）在去年11月親自到訪菲律賓，會見總統小馬可仕外，亦親身到訪接壤南海邊境地區，參觀當地軍事指揮中心，並承諾會為菲律賓提供適當的軍事援助。

同時，菲律賓國防部已經宣布將會與美國攜手加強區域防衛協議，展開在2014年已經簽署的「加強國防合作協議」（EDCA）。美國將會出資6,650萬美元，於三處軍事基地興建新的倉庫及一系列設施，並會協助當地軍隊訓練。相比前總統杜特蒂的「親中疏美政策」，小馬可仕顯然更樂意回復過往與美國的防衛協議，在剛上任時立場亦偏美。

【面】——菲律賓能夠如願左右逢源嗎？

一方面，菲律賓在軍事上依賴美國支援、嘗試在南海抗衡中國勢力；另一方面在經濟合作上，菲律賓卻又依賴扮演亞洲經濟要角的中國，在疫情後的世界率先與其重建經濟關係。這種平衡外交政策，有機會減少未來菲律賓在國際政治中，與兩大國的衝突和磨擦。

可惜在現實主義下，像菲律賓這樣經濟與軍事能力薄弱的國家，其實並沒有太多本錢推行自己獨立的外交關係，更沒有能力左右亞太政策及地緣政治陣營。因此現在與中國建立友好關係，實際上是短多長空，在一定程度上將整個國家暴露於中美對峙的風險之間。

短期内馬尼拉的確可以從兩國的誘餌獲利，但萬一爆發衝突，則只會讓馬尼拉長困於地緣政治鬥爭中，所謂的「左右逢源」中立外交政策，最終只能滿足政府内技術官僚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