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蛇莫測：日本民俗不怕蛇，傳統信仰裡的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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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單元為《轉角國際》podcast 頻道的新節目系列：「今日の一言」，由專欄作者蔡亦竹、與轉角國際主編林齊晧（編輯七號）共同主持，每一集分享一個日文中的一句話、一個關鍵詞、或是一段流行語，從簡單的話語中，窺見日本深奧的文化、歷史與社會。每一集的關鍵詞，皆由藝術家單凱悌題字，獨家提供《轉角國際》。

2025年，大家不是說是「金蛇年」就是「小龍年」。

但是其實台灣民俗蠻避諱蛇這種生物的。有些老年人還會刻意不講「蛇」這個字，而用「溜」（liu）來代替。連玄天上帝腳下踩的被收服妖怪，也是龜蛇兩種生物。當然在玄天上帝廟因為這個典故，所以一般大家怕得要死的蛇，出現在廟裡的話會被當成是神明使者出現的吉兆。

但是在日本，蛇其實是吉兆的一種。

當然這不代表如果蛇出現在民宅大家會很開心。但是「蛇」跟「水」從以前就被連結在一起，七福神裡的音樂女神、來自印度的弁財天的前身就是水神，而且在日本神佛習合——也就是神道跟佛教信仰混為一體，佛教裡的菩薩佛祖會被視為也是神道裡的某位神明，弁財天也被視為是神道中主管糧食的宇賀大神化身。

宇賀大神據說身體是蛇、長了一個美女的頭，大概就像電影《熱帶魚》裡文英阿姨那個造型那樣。而民眾對宇賀大神的本業也不是那麼有興趣，而是因為他是蛇神所以跟水有關，而水又跟錢有關，這點日本和台灣民俗有著奇妙的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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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日本就出現了各地的「錢洗弁財天」，顧名思義還真的是拿錢去洗完之後留在皮夾裡當錢母生財。因為要水洗，所以當然大多用的都是硬幣，不過聽說也有拿信用卡去洗的。雖然說錢母理論上是要留著不能用，所以洗過的卡如果刷了會不會失效這就見人見智了。但也聽過有強者拿整張萬元紙幣去洗的，還有日本當地的「老師」出來拍片講解，說其實只要沾濕錢幣的四個角，再加上神社求來的淨鹽這樣最有效，有興趣的朋友們可以試試。

但是除了這種世俗民間信仰之外，日本的傳統信仰其實也藏著蛇神的影子。像是分社遍佈全國、總社位於長野縣而最近因為《擅長逃跑的殿下》聲名大噪的諏訪大明神，在日本神明中是少數不避諱「殺生」的奇特存在，被視為是過去日本漁獵文化的殘存代表。

不過諏訪大社每年元旦舉行用箭射殺青蛙、供奉於神前的「蛙狩神事」，被認為是諏訪大明神其實是過去原始部族時代的蛇神信仰殘存儀式。而自古以來因為蛇的脫皮成長生態，也被認為是「再生」和「生命力」的象徵，所以在日本民俗中，蛇並不像台灣那般忌諱。

2025年蛇年，不管是日本或是世界其實都充滿了一種對未來的強烈不安。不管是美日兩國的領導人更換，或是日本新政權的一連串放寬中國人簽證措施，導致國內強烈不滿的現象，甚至是烏俄戰爭似乎停戰看見一線光明但又結局難料的國際情勢，或許日本過去「見世物小屋」（真的就是文英阿姨演的那種號稱裡面有「人頭蛇身美女」，然後騙人進來看表演的流浪藝人）的慣用台詞，「鬼が出るか、蛇が出るか」——不知道未來會出現的是妖魔鬼怪還是毒蛇猛獸，2025年似乎就是讓人充滿不安，卻又帶著一點期待的新的一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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