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local 週報／烏克蘭的反貪腐掃蕩，贏回歐美盟友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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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週的The Glocal 全球政經週報，議題鎖定烏克蘭政府的反貪掃蕩，雖然烏克蘭針對打擊政府高層的貪腐問題行動迅速，但仍反映基輔和「西方標準」的要求甚遠。烏克蘭常年的貪污問題，會不會成為讓西方盟友逐漸在經濟援助上卻步？

【點】——烏克蘭多年的貪腐問題：

正當烏克蘭忙於對抗俄羅斯侵略之時，基輔當局正面臨一連串政府官貪污指控，而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亦宣布會作出高層和基層官員人事調整。多位高級官員，如總統辦公室副主管季莫申科（Kyrylo Tymoshenko）、沙波瓦洛夫 （Vyacheslav Shapovalov） 及社區、領土和基礎設施發展部副部長洛津斯基 （Vasyl M. Lozynskiï)）亦隨之辭職、被拘捕或被解僱。

事實上，貪污問題早已困擾烏克蘭多年，而澤倫斯基於2019年當選時，也曾經承諾打擊貪腐，但問題依然嚴重。縱然烏克蘭於是次醜聞作出迅速回應並展現其反貪決心，西方國家對烏克蘭的支持，或許會因貪腐醜聞而存在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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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烏克蘭的反腐敗行動：

烏克蘭長年被評為貪腐問題最嚴重國家，縱然近年來受歐洲其他國家壓力下，烏克蘭已成立國家反腐敗局（National Anti-Corruption Bureau of Ukraine）、 反腐敗特別檢察官辦公室（Specialised Anti-Corruption Prosecution Office）及反腐敗高等法院（ High Anti-Corruption Court）等不同專門機關調查、檢控及判決貪污案件，其問題未見顯著改善。再者，俄烏戰爭的爆發令烏克蘭的反貪行動暫時停擺，大部份官員及人民都專注於對抗外敵。

根據EUCRIM一份報告，俄烏戰爭令約84%的反貪腐專家不得不暫停其反貪行動；雖然烏克蘭於2022年7月委任克利緬科（Oleksandr Klymenko）為反腐敗特別檢察官辦公室總檢察長後，政府高層的貪腐問題調查有所改善，但實在難以於短時間內根除。

2023年1月的一連串貪腐醜聞，最終促使烏克蘭啟動大規模人事變動及展開反貪行動。烏克蘭國家反腐敗局發布公告稱，基建部副部長洛津斯基因涉嫌收受35萬美元賄賂、挪用政府資金等罪名於1月21日被拘捕。根據烏克蘭媒體《Zn.Ua》於1月21日的報導，烏克蘭國防部採購蛋、馬鈴薯等軍方食物的價格比一般基輔雜貨店的售價高出兩至三倍，而其2023年的採購合約價值更高達3.5億美元。

縱然烏克蘭國防部指出相關指控有誤導成份，但仍在1月22日下令啟動內部審計。其後於1月24日，副總檢察長西蒙年科（Oleksiy Symonenko）、地區發展部副部長盧克里亞（Ivan Lukerya）、社會政策部副部長穆濟琴科（Vitalii Muzychenko）和其他政府及地方官員宣布離任，可謂自俄烏戰爭以來最大的人事調動。

而部份涉案官員也早就有貪汙前科，西蒙年科曾於2022年12月至2023年1月期間，利用出境禁令豁免權到西班牙渡假，並於期間駕駛賓士名車（為防堵類似情況，其後澤倫斯基免除了官員出境禁令豁免權，除非官員有公務要離開烏克蘭）。烏克蘭國內不同媒體早在1月中已質疑部份肇事政府官員的清廉操守，包括多次於戰爭中駕駛通用汽車及保時捷Taycan名貴跑車的季莫申科。貪腐問題涉及大量烏克蘭高級官員，足見醜聞波動與影響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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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歐美盟友的顧慮？

這次烏克蘭的人事調動，反映烏克蘭逐漸重視官員問責、並敢於迅速面對人民需求及媒體壓力，作出恰當回應以打擊根深蒂固的貪污問題。而烏克蘭對貪腐醜聞的迅速回應，也獲得歐美多國的正面肯定。美國官員認為澤倫斯基正積極打貪，對於烏克蘭反貪承諾存有信心，而歐盟委員會也對烏克蘭認真看待貪腐問題表示支持。

烏克蘭的人事變動可解讀為烏克蘭必要的「形象工程」。烏克蘭或為展示反貪決心，以及爭取西方國家支持，好換取更多軍事援助。考慮到烏克蘭多年的貪污歷史，本次的醜聞固然是烏克蘭貪污問題的冰山一角，而歐盟多國早於多年前批評過烏克蘭的貪腐問題，還有評論擔憂烏克蘭官員或會否挪用國際援助資金，是故貪腐問題日益惡化或會阻嚇西方國家擴大援助。

雖然美國對澤倫斯基的反貪行動表示肯定，美國卻仍於1月24日宣布將密切監察烏克蘭如何運用資金，可見美國對烏克蘭的貪污問題存在一定擔憂。歐盟領袖於2022年6月接受烏克蘭作為歐盟成員候選成員，而廉潔程度正是加入成員國的其中一個關鍵條件。事件或許會反映烏克蘭的廉潔程度並未能滿足歐盟標準，並為烏克蘭成為歐盟會員國的過程構成另一大障礙。

當然以目前局勢來看，阻擋俄羅斯仍然是西方的主要戰略目標，故此軍事援助預料不會受到影響，然而對於烏克蘭加入西方社會——尤其是歐盟——的前景上來看，國內貪腐問題勢必將為烏克蘭蒙上一層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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