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9.1.29 美國／中國】

中美貿易戰之華府亮刀：美國司法部正式起訴「華為」、孟晚舟

「華為的犯罪行動至少持續了10年，並由公司最高層知情下令！」美國司法部28日在華府召開了重大跨部會記者會，並以金融詐欺、竊取美國專利、違反對伊朗制裁禁令...等13項罪名，正式起訴華為集團、兩間子公司「星通技術」（Skycom）與「美國華為設備」（Huawei Device USA）、以及目前人被加拿大控制的華為財務長——集團創辦人任正非之女，孟晚舟。儘管美國政府再三強調，起訴華為集團的決定，與本周三即將於華府進行的新一輪中美貿易談判「無關」；但在司法部起訴記者會上，美國商務部長羅斯（Wilibur Ross）卻敏感出席，因此外界大多認為：中美貿易戰的摩擦升溫勢在必行。

除了司法部的13項罪名起訴外；同一日，華盛頓州檢察官也以惡意竊取貿易機密、竊取T-Mobile的機器人技術...等10項罪名，另外立案起訴華為。雙重控訴的官司壓力，也讓華為集團在美國市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嚴重危機。

召開記者會的美國代理司法部長懷特克（Matthew Whitaker）表示：司法單位對華為的調查已延續數年，在密集調查的過程中，當局發現華為集團「長期竊取美國貿易夥伴的技術科技」，操控未申報的空殼公司掩護非法情事，並涉嫌對美國政府與金融機構說謊、違反美國法律向受美國經濟制裁的伊朗企業銷售「敏感的美國技術」。

「這家受控的企業長期使用非常糟糕的手段，他們不僅習於商業間諜行為，還不斷違反制裁禁令，除了藉此達到其企業目的外，這些手段也成為他們與世界競爭的不正利器——但在美國，這些惡意行為是絕不會被姑息的！」懷特克說。

在司法部的起訴中，指控對象包括集團母公司「華為科技」、美國子公司「華為設備」、用於2013年違反伊朗制裁令的空殼子公司「星通技術」、以及「本人直接涉入」並指使這些犯罪行為的華為財務長孟晚舟；此外，美國司法部還共同起訴了華為集團的兩名「關係嫌疑人」，但官方至今仍未公布兩人的身份資料與涉案情事。

懷特克表示，鑑於華為案的嚴重性，美國司法部也將在「近日內」，正式向加拿大司法部提出「引渡孟晚舟的要求」。根據加拿大《環球郵報》的消息，美方的引渡申請，提交時間將在本周三——這一方面是60天引渡申請的最後期限；一方面也正好是中國副總理劉鶴率團趕赴華府，參與中美貿易戰新一回合談判的日子。

在記者會上，除了代表司法部的懷特克外，共同出席的美國長官還包括：FBI局長瑞伊（Christopher Wray）、國土安全部長尼爾森（Kirstjen Nielsen）、以及美國商務部長羅斯。其中，羅斯雖然向媒體強調「華為案起訴，與本周中的中美貿易談判無直接相關」，但媒體與觀察界大多認為：羅斯的出現，或許應證了華為的「苦日子」即將到來。

「事實上，羅斯部長之所以在起訴記者會上亮相，象徵著美國政府或許已準備好將華為集團列進『出口管制名單』。」一名參與起訴華為的律師，向《金融時報》透露。

《華盛頓郵報》報導，根據當前美國司法部的13條罪名，若孟晚舟成功被引渡、並全案有罪，華為財務長最高可能面臨「30年以上有期徒刑」；至於華為集團則有機會遭美國政府制裁，勒令美國企業不得與華為進行任何金流、技術、軟硬體的進出口交易，對華為的手機與其他通訊部門造成「毀滅性的影響」——不過此一選項，過去也曾在「中興案」中頒布，但最後卻以雙方和解，中興認罪、繳納巨額罰金後取消。

另一方面，28日美國華盛頓州也以10項竊取商業機密罪，同日起訴了華為與美國華為設備。負責案件的美聯邦檢察官表示，這起商業間諜案發生在2014年，當時作為美國電信集團T-Mobile設備供應商之一的華為，曾透過非法手段竊取了T-Mobile用於測驗手機品質的機器人技術「Tappy」。

起訴書表示，華為當時暗中下令多名員工惡意滲透T-Mobile，並以拍照、竊取數據紀錄、甚至盜走其中一組機器手臂，以取得「Tappy」並逆向破解其工程技術；然而在間諜行為曝光後，華為卻切割這批「間諜員工」，並公開辯稱「這些違法行為，都只是特定不守法員工的個案犯罪」。

但在長期調查之後，美國檢察官卻發現：在竊得Tappy機組後，這些「個案員工」曾分別收到華為發給的「不明分紅款項」。經比對查證之後，證實華為不僅知情、間諜行為更是明顯受到集團指揮的組織行動。

《金融時報》表示，華為與美國司法部的官司戰爭，或許將為中美貿易戰掀起新一波的衝突高潮。在雙方都輸不起面子的賽局心理下，本周的中美貿易談判，似乎也很難期待有任何具體性的正向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