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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紹吉屍體在哪裡?沙烏地:雖然殺人但我們不知道

2018/10/22 轉角24小時

 圖/路透社
圖/路透社

【2018. 10. 22 沙烏地阿拉伯

哈紹吉屍體在哪裡?沙烏地:雖然殺人但我們不知道

「請接受沙烏地王室對令尊的哀悼。」為了緩解國際壓力,並「切割」王室與異議記者賈邁.哈紹吉(Jamal Khashoggi)謀殺案的嫌疑,21日晚間沙烏地國王薩爾曼(King Salman)與王儲穆罕默德王子(MBS),先後「親自打電話」給哈紹吉的長子薩拉.哈紹吉(Salah Khashoggi)以表「慰問與哀慟」;不過電話中的薩爾曼父子雖然承諾「必將兇手繩之以法」,但哈紹吉死在外館後的遺體究竟去了哪裡?沙烏地政府對外依舊硬著頭皮,堅稱「我們不知道」。

沙烏地知名異議媒體人賈邁.哈紹吉,10月2日在沙烏地阿拉伯駐土耳其伊斯坦堡總領事館內失蹤後,一路否認、堅稱「哈紹吉早已離開領事館」的沙烏地政府,終於在國際壓力下於10月19日深夜承認「哈紹吉已死——而且就是死在外館內」。沙國宣稱,在館內的哈紹吉因為與「官方人員一言不合而爆發肢體衝突」,「拳腳互毆下,一不小心他就死了。」

坦承「哈紹吉已死」後,沙烏地官方隨即宣布已逮捕了18名涉案嫌犯;政府上下的對外立場,也從連續17日的「矢口否認」,進入了自我矛盾的「切割狀態」——像是先前一向發言強硬,指控外媒造謠假新聞的沙烏地外長朱拜爾(Adel al-Jubeir),21日就在沙烏地首都利雅德接受美國保守派《Fox News》對於哈紹吉案的特別專訪時,改口宣稱:「哈紹吉的死,是極為巨大而沉重的錯誤。」

「整起事件就是非法的地下行動,涉案的幹員們沒有行動的權限也踰越了自己的權責...因此當在領事館裡『失手』殺死哈紹吉後,他們才企圖想要一手遮天、湮滅證據。」朱拜爾表示。

根據沙烏地當前的官方說法:10月2日那天,沙烏地派出的特遣官員們的目的,是希望「說服哈紹吉不要再亂寫文章,並隨他們一併返回沙烏地」。在行動對策中,官員們「可以施壓強行帶他離開」,「但如果哈紹吉堅持不要,那外館也不會『真的』不讓他離開領事館」。誰知過程中,「拒絕邀請的哈紹吉越來越激動,官員們被他搞得很緊張,並在試圖要他安靜下來的時候,與之發生拳腳衝突,但制伏過程施力過度——然後哈紹吉就死掉了。」

然而朱拜爾與沙烏地檢調的說法卻遭國際社會一面倒的譴責。這是因為在10月19日沙國官方改口之前,統轄沙國外館的朱拜爾外長都一直堅稱「哈紹吉其實早就從後門離開了,我們有證據」,但在《Fox News》的訪問中,他卻將全案推給基層官員掩蓋真相,而絲毫不為對長達17天的「說謊瞎掰」提出道歉。

此外,包括美國、英國、法國與歐盟也都認為「沙烏地的官方說法不合邏輯,可信度高度成疑」。之中最令人不解的疑點,即為沙烏地既然知情哈紹吉已死,甚至有辦法對動機過程提出解釋——那麼哈紹吉死後,他的遺體究竟去了哪裡?

「我們不知道。」朱拜爾回應,所有的犯案細節都由沙國檢調偵辦當中,先前沙烏地外交部不知情,「(外界指控下令殺人的)王儲穆罕默德也絕對與此案毫無關係!」

 圖/美聯社
圖/美聯社

另一方面,官方媒體《沙新社》(SPA)報導,21日晚間沙烏地的國王薩爾曼與王儲穆罕默德,已先後親自致電哈邵吉的長子薩拉.哈紹吉。在電話中,國王與太子分別向薩拉致以「慰問與哀悼外」,更還親口承認「必將為你爸爸伸張正義」。

新聞敘述中,薩拉對於國王與太子的慰問「相當感激」;但沙國異議人士圈卻大表質疑,因為當哈紹吉於2017年流亡海外之後,滯留在國內的(一說逃入阿曼)長子薩拉就疑遭沙烏地當局軟禁控制下落不明。就算父親於10月2日失蹤後,哈紹吉一家也只曾透過旅外的次子阿不都拉(Abdullah Jamal Khashoggi)公開具名投書《華郵》,呼籲國際社會介入調查「還我爸爸公道」。因此致電薩拉的做法,反更引發了國際社會的反感與疑慮。

目前,沙烏地檢方已對外主動強調「哈紹吉案僅有沙烏地司法有權調查」,並嚴正警告「他國勢力切莫干預沙國辦案」。沙國表示,兇案的事發現場是在沙烏地領事館內,屬於沙烏地的主權領域,因此由沙國全權負責合情合理;然而作為東道國的土耳其卻認為,沙烏地領事館本身就是殺人重嫌,事發重大已超越外館的刑事豁免,因此案件的偵辦權應由土耳其方面優先主導。

「沙烏地政府還有太多問題交代不清!」土耳其總統厄多安21日表示,如果沙烏地方面拒絕吐露實情,那麼自己也將在10月23日的執政黨例行會議中,「鉅細靡遺地揭露這起凶案的赤裸真相!」

不過厄多安的「說明預告」,卻被認為是對沙烏地政府極為明顯的外交施壓。因為10月23日,也正好是沙烏地《沙漠中的達沃斯會議:未來投資倡議》的會議開幕首日——原本這場會議,是由王儲穆罕默德親自籌辦的年度招商盛會。但在哈紹吉案之後,除了幾家英美軍火商之外,絕大部分的外國代表與財團都已宣布退出不與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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