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14歲終生禁買菸？紐西蘭「下世代全國戒菸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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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14歲終生禁買菸？紐西蘭「下世代全國戒菸方案」

「最快2023年開始，紐西蘭全國『2009年以後出生』的所有國民『終生不准購買香菸』！」紐西蘭衛生部9日宣布了一項震驚世界的大膽禁菸政策——假若國會順利過關，最快從2023年開始，紐西蘭就將全面禁止「未來世代」養成吸菸習慣，並逐步緊縮販售香菸的許可牌照直到歸零，進而達成紐西蘭「全島禁菸」的終極公衛願景。紐西蘭政府表示，這項全球最激進的世代禁菸令，是為了追求永久根除國內的菸害問題；但反對意見卻質疑這項「全島無菸」的一刀斬政策太過魯莽，除了變相懲罰當前世代的癮君子，更可能加劇「私菸犯罪」，甚至對社會弱勢與紐西蘭原住民政策帶來超乎想像地的「結構附加傷害」？

紐西蘭衛生部9日推出的這項《2025下世代零菸計畫》（Smokefree 2025 Action Plan），目前尚需完成毛利人原住民社會諮詢調查，但新法草案預計可在2022年6月送交國會，最快2022年底就能立法過啟動這項下世代禁菸計畫——從法案通過的隔年度開始，紐西蘭就將以「出生年份」為依據，凡在2009年以後出生的所有民眾，自此以後「終生都不准購買菸草商品」。

代表紐西蘭政府出面說明的衛生部副部長維羅爾（Ayesha Verrall）表示：吸菸所導致的種種疾病，仍是紐西蘭全民「可預防性死亡」的頭號死因——在紐西蘭，每4名癌症患者中，就有1人的罹癌與抽菸有關；每2名長期吸菸者就有1人會因菸癮而死；在每年3萬多名全國死亡者中，大概15%死者都因菸害關聯疾病而失去生命——鑑此，吸菸所造成的國民傷害、醫療成本、社會代價，也被紐西蘭政府視為是對國家競爭力的嚴重傷害。

早從2012年開始，紐西蘭就傾全國之力推出了「2025零菸國遠景」的政策目標，並透過逐年調漲懲罰性的菸草消費稅，並配合嚴格的特許販售管制，讓紐西蘭的香菸價格連年暴漲——以單包香菸均價為例，2015年紐西蘭普通香菸的每包售價大概是新台幣420元，但在連年「禁菸稅」的限制與漲價後，2020年的平均售價已飆到新台幣640元以上，5年漲幅超過50%。

相關的漲價策略，雖然以經濟壓力逼使紐西蘭的吸菸人口大幅下滑，但數字此後卻一直卡在10~15%左右，距離政府設定「2025年吸菸人口少於5%」的目標，仍有難如登天的距離。於是，認知到「漲價阻力已到政策極限」的紐西蘭政府，這才會提出大膽的「世代禁菸政策」。

在新政策之下，目前紐西蘭所有2009年出生以後的國民，一輩子都不會機會在紐西蘭合法買菸；2023年以後，所有的特許商家都必須依照「絕對出生年」來販售，目前的特許菸草商品、菸鋪超商也都將不研發牌照，除了尼古丁含量極低、特別用於菸癮過渡的特別菸種還能繼續販賣之外，所有菸草商品與商家都將從2023年逐步收攤，「從供給端開始掐斷下個世代的國民菸癮。」

維羅爾副部長表示，菸草商品給紐西蘭社會帶來的沉重傷害，不僅只是「個人生活方式的選擇而已」，其所附帶的傷害作用，往往會對社會弱勢——特別是低收入家庭以及原住民，吸菸比率約莫是全國平均的3倍——帶來極大的醫療成本與經濟代價。雖然挺菸派的遊說意見往往會主張吸菸是個人意志的自由選擇，但在結合社會結構、社經條件所顯示的惡性循環光景，卻是令整個社會難以直視與承擔。

然而「下個世代不准買菸」的禁菸策略是否合理？在紐西蘭社會卻也出現了各種討論。反對派的主張強調：紐西蘭限制合法供給端的禁菸政策，雖然數據上貌似亮眼，但真實的狀況其實是造成「菸癮階級」——有資源的吸菸者，大量轉用管制較少、商品流動更自由的電子菸；沒法轉換的則只能吞下吸菸的暴增成本，變相讓偏弱勢社群更為拮据。

比如說當前的毛利社區菸癮問題，就存在歷史正義與社會結構的複雜背景——雖然政府立意是要讓下一代擺脫菸害枷鎖，但對於「現在的毛利吸菸者」來講，持續暴增的吸菸成本究竟是戒菸助力還是現實懲罰呢？敏感的身份與結構問題，這才讓紐西蘭衛生部決定另外派遣「政策調查團」與毛利領袖、地方社區與醫療單位進一步磋商研討，9日公布的政策方向也才需要順延到明年6月才會送交國會表決立法。

除此之外，部分研究也特別點出高菸價相關的「附加犯罪問題」，例如走私香菸、販售私菸，甚至是搶劫菸鋪（不一定是搶香菸，但因為高菸價的關係，讓掌握「硬性需求」的菸鋪成為社區現金流的熱點）的強盜犯罪...等等附加問題也都顯示：「國家級的戒菸政策」並不是一說不吸就能成功的複雜難題。

※ 提醒您：抽菸，有礙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