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克柏大自爆：Facebook史上最壞時機的「全集團總癱瘓」？

2021/10/05 轉角24小時

【2021. 10.05 美國／世界】

祖克柏大自爆：Facebook史上最壞時機的「全集團總癱瘓」？

「Faceook的我們正試著全力排除這場『不明故障』，抱歉...via Twitter。」全球社群龍頭Facebook集團自台灣時間4日深夜11點39分起，傳出極為嚴重的「全集團癱瘓」——包括Facebook、FB Messenger、Instagram、Whatsapp與臉書投資的VR系統Oculus，瞬間於全球網際網路大斷線。相關障害一直到5日清晨6點左右才排除。但Facebook全家族無預警下線的6個半小時內，卻嚴重阻斷了全球30億用戶的日常通訊，甚至直接阻斷了其他網路業者的帳號服務。故障期間，Facebook的全球市值一口氣蒸發200~250億美金（新台幣5,580億～6,975億），恐是FB系列集體下線最久、癱瘓損害規模最大的「嚴重故障事件」。

▌前情提要：〈重磅一頁書／亂源祖克柏？《醜陋真相》寫的Facebook矛盾之惡〉

根據《華爾街日報》所取得的臉書集團內部通知信，截至5日清晨為止，Facebook總公司都無法向員工說明癱瘓原因與公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集團內部的搶修、緊急應變與客戶通知系統也完全失靈，僅強調就已知資訊而言「本回故障並不似『惡意事件』」。其他外部專家與觀察組織則認為，Facebook所遭遇的可能是域名系統（DNS）的內部設定故障，造成全球網際網路與FB集團服務的IP「徹底斷線」。

Facebook的大斷線，同時也讓Twitter、Telegram、甚至是中國的Tiktok，見獵心喜地大開嘲諷並趁勢搶進服務。但這起耗時超過6小時的「無端總崩潰」，卻也可能加劇歐美政壇對於臉書創辦人祖克柏（Mark Zuckerberg）的「社群帝國」疑慮——特別是在臉書總崩的24小時前，近一個月在《華爾街日報》揭發〈臉書報告〉的前FB員工吹哨人豪根（Frances Haugen）才公開現身，全力控訴臉書集團在祖克柏治下已經「明知有惡而硬要為之」，對全球政治、社會包容、用戶身心健康極具風險與威脅的方式自顧獲利。

由於豪根本人即將於美東時間5日，參加美國國會參議院針對Facebook管制問題的重要聽證會，關鍵交鋒前夕的「FB全球大崩潰」，也重新引發了世界各地對於FB「大到不能倒」的安全、道德與過度壟斷之質疑？

《金融時報》表示：在祖克柏帝國「全球下線」的6小時內，臉書總部一直無法有效釐清、或對公眾更新「障害排除進度」。但癱瘓的破壞程度，卻已嚴重阻礙了全球網路的數位服務運作，因為除了Facebook、Instagram的「一般社群功能」失效外，數十億個「連動Facebook帳號登入」的其他網路帳號（包括其他App、遊戲、媒體訂閱、電商服務...）也都一併無法使用。

再加上流行於世界各地的即時通訊軟體WhatsApp，也已由臉書集團持有，一起爆炸的狀況也讓超過20億通訊用戶「與日常失聯」——因此，臉書集團的總崩潰不僅是單純「社群下線」，以全球規模損害並影響的社群廣告、電子商務、數位帳號、甚至日常通訊，都造成了極大而罕有的震盪衝擊。

事實上，在過去Facebook集團就是常出現「集體性故障」的問題，不過受影響的區域大多有限，比較少出現「整個單一集團總崩盤」，並在完全不清楚也不通知的狀況下，以「全球範圍」總故障竟持續6小時以上的長時間。

「這真的很扯。」Kentik網路分析主任馬多利（Doug Madory）就對《華盛頓郵報》的訪問如此表示：「Facebook的所有服務完全爆掉了。」

《華爾街日報》報導，Facebook的總崩潰發生在台灣時間4日晚間11點39分左右，受害範圍遍及「臉書集團的所有持有服務」。但直到5日清晨4點為止，FB總公司無論對內還是對外，都沒有更新障害狀況，在一封被《華爾街日報》取得的員工內部信裡，FB總公司更是直接表示：「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目前工程搶修團隊正緊急前往加州機房總部試圖『物理還原』。」

相關障害，一直持續到台灣時間5日清晨6點才突然「逐步恢復」。但在這一過程中，臉書集團的所有公開道歉信與搶修進度說明，卻得尷尬地使用「社群競媒」Twitter來對外發布，臉書Messegenger的Twitter帳號甚至尷尬地試著以冷笑話回應嗆聲的用戶：

「水星逆行的威力真的很強呢！」

但對此，大多數的商業用戶與網路觀察者卻都笑不出來。因為臉書的無預警總崩，不僅在短短6小時內，對自家集團帶來200億美金以上的損失，通訊的大亂還從臉書本體擴張到「所有連結Facebook帳號的網路服務」；與此同時，雖然Twitter、Telegram等社群軟體不受影響，但從Facebook癱瘓而「瞬間外流」的數十億用戶流量，卻也短暫造成了各路跨國網站的不穩與震盪，甚至從中加劇了部分謠言所煽動的「網戰總開戰恐慌」。

臉書集團史上最大的總癱瘓，在國際輿論上也重新燃起「祖克柏帝國是否大到不能倒？」的政策激辯——此一討論不僅只限於歐洲的數位反壟斷政策，在美國政壇也因為川普被停權禁言、以及1月6日國會山莊遇襲事件，而正在各種針對Facebook的聽證會車輪戰。

因此在這種風頭期間，臉書的總癱瘓與對於全球網路的災難性影響，也重新讓全球社會開始討論起「拆割祖克柏數位帝國」的周邊討論。而此一爭辯，也正好與24小時前震動美國社會的「臉書吹哨人事件」有關。

臉書吹哨人事件指的是Facebook的前專案經理法蘭西斯．豪根，因為不滿老東家在數位道德政策上的嚴重瑕疵與惡意破壞，而在今年初離職後，將數份關鍵的「內部調查報告」外流給《華爾街日報》，並從9月起刊出一連串重量級爆料的〈臉書報告門〉。豪根所揭發的臉書「內部敗德報告」，主要拆分成四大指控：

（1）臉書為了擴張流量影響力而秘密建立「社群階級」，高知名用戶、大型政治用戶、高聲量用戶可以不受社群規則的交叉核實限制。這種鑑於「聲量階級」而非「事實性評斷」的差別待遇，是造成全球性社群內戰與「謠言系意見領袖」崛起的關鍵原因。

（2）臉書的持股人與創辦人祖克柏存在嚴重分裂，甚至因劍橋分析醜聞的美國政府和解禁問題對簿公堂，股東認為祖克柏把臉書當成私產，並用公司資源來保護自己不受法律制裁。

（3）臉書的內部研究發現「Instagram會對青少女族群帶來特別嚴重的身心壓力」，相關因素包括網路性騷擾、匿名霸凌與外貌羞辱等，負面身心回饋比例高達32%——但對此，臉書的作法是「壓制這份研究的曝光」，並完全不採取任何改善行動。

（4）在「公義之前Facebook選擇『無限賺錢』」，雖然獲利是公司的天職，但Facebook偏執的盈利導向卻在言論審查、網路暴力、使用者隱私、兒少身心健康、社會衝突與假新聞之間造成全球性嚴重傷害——雖然臉書總是聲稱會做事實查核與不當言論管理，「可是只要選舉結束，風頭一過，Facebook就會把這些『防火牆機制』秘密關閉——將公司獲利成長至於整體安全之前，這就像是對民主社會的背叛。」

豪根的爆料在《華爾街日報》刊出後，引發了國際輿論的熱烈討論，而他本人也在10月3日的《CBS》專訪節目中以「真人現身」的方式亮相。儘管對於豪根的控訴，臉書總部已發出嚴重的譴責與駁斥不實聲明，但豪根原本就將於10月5日出席的參議院社群問題聽證會，此時再配上臉書大崩潰的全球衝擊，「大到不能倒」的社群時代爭辯，料也將因此風波而更為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