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1. 28 中國】

武漢肺炎破突破106死：北京首傳死亡病例，上海浙江「放假10日」攔截返工潮

◉更新：1月28日下午18時，廣東省也宣布跟進，將延長春節假期、推遲開工，原則上一般上班族2月9日以前不復工。

「瘟疫當前，該不該和病毒『對賭時間』？」中國爆發的武漢新型冠狀病毒疫情，疫情數字再次出現直線暴增，截至28日上午12時止，全球確診病例已超過4,579起；包括北京傳出的首起死亡病例，中國境內已知至少106死、總確診4,528例。儘管中國政府試圖亡羊補牢，下令傾全國之力動員防疫，甚至讓國家總理李克強親赴武漢疫區核心視察，但病毒的擴散卻仍未有效控制。因此繼江蘇省蘇州市之後，中國金融心臟上海市、鄰近的浙江省全省，27日下午先後宣布「推遲春節假期10日」，試圖拖遲疫情隨「外地返工潮」的威脅進逼。

截至28日中午為止，除了西藏以外，武漢新型冠狀病毒的足跡已遍及中國全境；中國國內已知至少4,528起確診病例，其中63人康復出院，另外106人不治死亡。與前幾日相比，病例與死亡通報的上升速率仍不斷地向上增溫。

根據官方通報，28日新增的20多起死亡通報中，首都北京市也首度出現了死亡1例。該名死者為50歲的本地男性，1月8日曾旅行武漢一個星期，返回北京後在15日開始發燒與各種重症病況，但一直到21日才赴醫院求救，並於翌日通報確診。然而該名患者的健康狀態無法挽回，在一個星期的加護治療後，終因呼吸功能衰竭於28日身亡——這也是本波疫情在中國首都證實的第一名死者。

「所有年齡層都會被新型冠狀病毒傳染。」27日，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的副主任馮子健，在官媒《中央電視台》上，澄清並說明了當前的病例分析。馮子健強調，根據當前已知管控的4,000多起確診病例，「雖然兒童患者的發病症狀『普遍』較中高齡患者為輕、罕有重症通報，但新型冠狀病毒的傳染並沒有明顯的年齡區分，所有人都可能染病！」

「武漢新型冠狀病毒的『倍增時間』相對來說比SARS要短。」馮子健說：「 SARS是9天左右的時間會倍增，新型冠狀病毒大概6、7天的時間病例就會翻倍...所以這波病例增長速度，才會那麼快。」

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強調：新型冠狀病毒的當前疫情，短時間內不會出現穩定可靠的疫苗、或特效藥；唯一實際的作法，就是盡可能控制傳染途徑，盡一切可能避免接觸與飛沫傳染。因此，當前由中國國務院統一發佈的「春節假期延長令」，也是當前的唯一有效的緩衝對策。

為了擴大疫情隔離、避免潛伏期的帶原者藉由「春節結束的返工潮」而擴大傳染範圍，中國國務院27日也正式批准了「春節延長令」，將原本1月30日星期四結束的春節假期，延長到2月2日星期日才結束，避免撞上疫情高峰的收假返工潮，加劇本就難以收拾的蔓延疫情。

在國務院發出命令之前，江蘇省蘇州市26日晚間就已確定「擴大放假」，將春節假期一口氣延長到2月9日：待國務院命令發出後，27日下午，鄰近蘇州的直轄市——上海——以及浙江省，也都先後宣布把假期延長10天，「除非防疫與維持生活的必要產業，所有企業不得於2月10日清晨0時前復工」。

儘管蘇州市與浙江省都是中國工業與台商外企的投資重鎮，但延長春節的10日衝擊，仍比不上金融心臟、中國最大都會區——上海市——的都會停班令。然而在「上海市府」確認延長假期的同時，主導上海證交所與股市的「中國證監會」卻毫無反應，僅強調會配合國務院2月2日延假令、只在1月31日休市一天。

直到28日中午為止，上海仍維持著「停班不休市」的防疫命令。但相關作法卻也引發市民輿論的困惑甚至反彈——「所以這樣金融業到底要不要到班？」——認同股市「延後開市」的意見認為，當前的病毒還沒得到控制，疫情趨勢不明朗且存在著大量的市場謠言，如比照2003年SARS疫情高峰期間的10日臨時休市，或許能緩衝市場的恐慌情緒，以相對穩定的方式面對這波疫情衝擊的經濟難關。

但支持「如期開市」的意見卻強調，中國的股匯市與國際已高度接軌，和2003年的發展規模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如果在疫情不明朗的狀態下一路停止交易到2月10日（連休18日），不僅有可能反向打擊中國信心、甚至連帶掀起各種違約信用問題。

不過無論股票開不開盤，上海的防疫問題都將遭遇疫情「返工潮」的嚴重威脅。截至28日中午為止，上海通報的66起確診病例中，超過33例屬於「外地來滬人員」。春節防疫過程中，上海市府亦收到了大批「外地民眾」為了確保能在疫情大爆發的當下，在醫療資源相對豐富而健全的上海市區求醫而湧入上海市區的消息。因此要如何分斷人流、攔截疫區人員夾雜在返工潮裡湧入都會區？亦成為上海市府難為而殘酷的選擇題。

除此之外，上海市的推遲返工，雖然得到了鄰居浙江省的跟進響應；但在另一方面的江蘇省，除了蘇州市以外，江蘇省府並未就「推遲返工」做出進一步延期的決策。換句話說，就算上海市試圖拉緩返工人潮，沒有東部沿海各省的同步協作，封堵效果恐也相當有限。

要不要封城？該不該延長停工？是春節疫情下，中國各地所遭遇的雙輸選擇題。一方面，是因為隱瞞通報的防堵漏洞，讓失控的疫情早已不是單一封城或停工所能緩解；但二方面，各地單位也都不敢肯定，照常開工會否加劇疫情？甚至使高度恐慌的社會陷入進一步的失控與信任崩潰？

以日前一度自行宣布「封城」，但在命令發出後3小時就反悔收回的廣東省汕頭市為例。在國務院發出「延長春節令」的同時，廣東省府反而高調出面信心喊話、大拍胸脯地保證「廣東全省絕不封城」——那怕188例確診的廣東省，已是僅次於湖北省疫情前線的「第二重症區」。

◉更新：1月28日下午18時，廣東省也宣布跟進，將延長春節假期、推遲開工，原則上一般上班族2月9日以前不復工。

廣東省的疫情現況，目前以51例通報的廣州、49例通報的深圳為疫情熱區。儘管其絕對數字與湖北重症區仍有一段距離，但其特殊的人口結構與沿海經濟——以深圳為例，外來人口是本地人口的兩倍，超過65%的居民都是外省來的非戶籍者——卻讓地方民眾對於疫情爆炸緊張無比。

「深圳馬上就返程高峰了，深圳幾乎都是外來人口啊！深圳過年幾乎沒人，怎麼確診肺炎都還有那麼多人？」恐慌的廣東民眾不斷地透過社群網路呼籲：「過年空城都能染病成這樣了，一開工百萬人潮湧入秒爆，地鐵公交都擠不上的，到時一人傳染，全城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