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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橋分析」金權性風暴:非法帶風向的陰謀政治製造機

2018/03/20 轉角24小時

 圖/截自《Channel 4》
圖/截自《Channel 4》

【2018. 3. 20 英國

「劍橋分析」金權性風暴:非法帶風向的陰謀政治製造機

涉嫌縱容合作廠商濫用、盜竊5,000萬使用者的個資與社交數據,以作為「政治操作」用的社群龍頭Facebook,周一股價因醜聞爆發而大跌7%,單日市值蒸發367億美元(新台幣1兆702億元)。然而觸發醜聞的事主——英國策略顧問機構「劍橋分析」(Cambridge Analytica)——19日再被媒體曝光爭議錄影,片中的劍橋分析顧問團,不斷向臥底的記者兜售色誘仙人跳、安排行賄與假爆料中傷的「醜聞製造策略」,並宣稱組織「秘密介入各國政治」的經驗豐富,甚至連2016年美國大選,劍橋分析都曾違反聯邦法律,深入為客戶提供政治狙擊服務。

讓Facebook陷入4年來最大股災的「劍橋分析」案,是由英國《衛報》、《Channel 4》與美國《紐約時報》跨海合作,並於3月17日首度曝光的調查報導。內容指控,由英美金主合資的策略顧問機構——劍橋分析——透過劍橋大學心理系講師科根(Aleksandr Kogan)為中間人,商業購買了5,000萬「僅限學術研究專用」的使用者個資與社群活動資料,並將之打造成「選戰策略模型」,並投入川普選戰與脫歐公投的選戰使用。

然而劍橋分析的數據使用,不僅違反社群使用規範,亦未取得5,000萬使用者的授權,爭議的操作也因此涉嫌「大規模個資盜竊」;至於自稱「也是受害者」的Facebook,早在2015年就知道劍橋分析案,但卻消極縱容違法濫用,刻意的不作為也因此引發英美國會與司法單位的究責調查,投資者對於Facebook的隱私把關,也因此在周一信心崩盤。

面對媒體的爆料指控,曾為「川普軍師」班農(Stephen Bannon)提供服務、甚至接受其投資的劍橋分析CEO尼克斯(Alexander Nix),周末雖然大力撇清「濫用數據」,但英國《Channel 4》周一晚間卻公佈了第二波爆料的關鍵影片,指控劍橋分析不僅在虛擬世界違法動作,在實體現實中亦樂於介入各國政治、提供「醜聞製造」的敏感服務。

影片中的《CH 4》臥底團隊先是喬裝成「斯里蘭卡的政商望族」,並於2017年底、2018年初,向劍橋分析的CEO尼克斯、政治分析主任滕伯爾(Mark Turnbull)接觸,希望能為自己在斯里蘭卡的參政「提供擴張影響力的策略參考」。

一開始,尼克斯與滕伯爾先是客氣地否認公司有「政治抹黑的服務」,但隨著商談氣氛的熱絡,鬆懈心防的兩人卻開始積極推銷各種「介入性策略」,並在臥底記者詢問劍橋分析,是否能針對自己的政敵勢力提供「醜聞徵信」時,尼克斯卻如此回應:

深入調查對方的醜聞固然有趣,但你知道的,還有其他同樣有效的方法:像是主動和對方接觸,接著提供一筆豐厚的『合作報酬』,然後在對方收錢的同時清楚的暗中錄影...你懂的,這類的策略非常有效,轉眼之間,你就能完成一部精美的貪腐爆料片!

滕伯爾跟進回應,宣稱自己就是劍橋分析的「偽裝大師」,過去曾多次「臥底」設局,為客戶製造出關鍵的醜聞資料。此外,尼克斯也表示,除了財富之外,女色與性醜聞同樣是相當有效的政治武器,

我們可以幫你送些漂亮女孩到你對手家附近,喔!這種勾檔我們做得可多了,我們可以安排一些烏克蘭女孩去『渡假』——你肯定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影片中,尼克斯與滕伯爾強調,雖然市面上已有不少政治諮詢機構會提供這類的主動抹黑,但劍橋分析的團隊與網路策略,卻更能保證「醜聞殺傷力」的擴散。尼克斯表示,自己的公司與一幫「英美、以色列情報員」合作密切,劍橋分析會透過大量的空殼公司、海外人頭,主動深入各國境內「實體設局」,之後再透過社群策略工具大力擴散,最後讓醜聞假新聞在網路延燒,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容收割:

這些話說起來倒是挺殘酷的:但有些事只要能被人們相信,它們就不一定非得為真。

「我們可以成為你最為可靠的『長期朋友』!」尼克斯表示,對於整合性的醜聞製造,劍橋分析已很有心得,其跨國經驗和參與規模亦相當成熟,像是2016年美國大選,就是劍橋分析練等操作的實戰舞台——儘管根據美國聯邦法律,境外單位不得介入美國選舉。

《CH4》的發出影片之前,收到風聲的劍橋分析,曾一度透過管道,試圖壓下報導未果。之後,尼克斯方面也透過聲明,指控《CH4》才是真正「設局抹黑的陰謀者」,並稱會談影片遭受「惡意剪輯、斷章取義」,「劍橋分析絕對沒有介入海外政治與涉入不當政治行為。」

然而相關的醜聞堆疊,以讓劍橋分析從幕後走向幕前,除了其社群工具的數據權限與帳號遭到Facebook緊急停權外;劍橋分析涉入的各種「鬼影行動」也正遭到美國司法部與英國政府的法律追緝。

現年42歲的尼克斯,出身英國知名的貴族集散地「伊頓公學」,並在曼徹斯特大學攻讀藝術史,之後他曾短暫服務於英國、墨西哥的金融分析機構,最後才2013年接受共和黨大金主默瑟(Robert Mercer)、「川普軍師」班農的跨海投資,成立劍橋分析。

在圈內,尼克斯一直是風評兩極的棘手人物。像是著名的《Wired》雜誌,就曾於2016年評價尼克斯是「全球前25名引領未來產業的天才人物」;但《BBC》政治線的資深記者,卻也曾形容尼克斯是「兜售蛇毒的邪惡男人」。

 圖/路透社
圖/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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