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不准畫的「Xi Jinping」？如何繞過審查畫出習近平
文、製圖／瓦堡學院作者戴郁文
「當Xi Jinping成了AI敏感詞彙，還有哪些畫法繞過審查？」10月16日中共二十大召開，外界普遍視之為中國走向更極權專制的時刻。繼今年6月以天安門事件為主題測試MidJourney （MJ）的AI繪圖 之後，我們再次嘗試利用MJ工具，在當前MJ已將「Xi Jinping」列為禁止詞彙的審查機制下，如何逃過敏感詞的審查，創作以習近平和全國代表大會為主題的圖像？又能畫出怎樣的「習近平」？
MidJourney （MJ） 是2022年5月開放測試的生成藝術（Generative Art）工具，在當時公開的同類型工具中，是最新穎也最令人驚豔的。這是一種人腦與人工智慧協力產出的創作模式，相當仰賴程式擁有的圖文資料庫規模，及其處理辨識的能力，另一方面，人類必須掌握MJ運作邏輯，具備相對充足的藝術風格知識，才能有效以文字控制運算成果的隨機性，最終獲得理想圖像。
因此以MJ作畫，人類向來是以共同創作者自居，與AI對話、互動，而非全然的單向操控。拋出關鍵字的過程是意識流與邏輯夾雜並行的活動，故此次八張完成品的描述文字，雖然看起來章法不明、概重複念，其實是生成過程中，多次重新排列組合描述文字的結果。
執行MJ的方式，是由人類進行決策，輸入文字關鍵詞和描述作為指令，再由程式隨機運算生成。可以隨意鍵入文字，用自由流動的意識與AI互動，等待驚喜。但若想要特定圖像，就要事先設想好關鍵字，並且在生成過程中不斷調整，直到滿意為止。
系統對英文詞語的辨識力較佳，雖然不一定要使用正確文法，但卻設有審查機制，禁止一些詞彙的出現——習近平的英文名Xi Jinping——就在禁止之列。「president xi」、「xi jinpin」和「jinpin」這些名詞，必須改用與文法不符的「xi president」，或另外代換成「chinese leader」、「winnie the pooh」，才能通過MJ的審查機制。
在「xi president」之外，關鍵字「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中共全國代表大會）、「Great Hall of the People」（人民大會堂）、「Tiananmen Square」（天安門廣場）提供本次圖像最切題的場景。
此外也參考國際媒體及台灣輿論，加入「dictator」（獨裁者）、「canonizatio」（封聖）、「enthronement」（登基大典）、「dragon robe」（龍袍）、「the dream of great national rejuvenation」（偉大民族復興夢）等描述，以增加圖像元素；近期美國宣布對中國的晶片禁令，嚴重影響中國半導體發展，被戲稱為拜登給習近平的登基大禮，故關鍵字中也用了「semiconductor industry」（半導體產業）、「ICT industry」（ICT產業）測試AI能生成出怎樣的畫面。
最後為了圖像完整度，添加畫家名字或藝術風格字眼，來設定渲染力。例如在使用「canonizatio」（封聖）詞條的圖像搭配文藝復興畫家「Sandro Botticelli」（波堤切利） ，希望可以更加凸顯習近平至高無上的形象；又如以「Junji Ito」（伊藤潤二）恐怖風格來詮釋外人對中共全國代表大會場景以及極權專制氛圍的恐懼。
值得一提的是，相較於六月創作天安門事件圖像時，現在的MJ發展出「Remaster」新功能，相當有助於描繪現實世界裡的真實角色，曾加寫實程度，只要以關鍵字明確寫出角色名稱，如「xi president」或「winnie the pooh」，都能與原版形象相當接近，具備足以讓人清楚指認的特徵。因此，即使MJ禁止了「president xi」、「xi jinpin」和「jinpin」等詞條，也無法阻止人們用它來製作習近平的肖像。
如果進一步考驗MJ，是否能省略「xi president」，只靠「chinese leader」（中國領導人）、「Communist Party leader」（中共領導人）等側面描述來畫出習近平？以短時間嘗試的結果來說，要做出符合當今中共領導人形象特質的肖像畫，相當輕而易舉，但要做出可以直接代表習近平的容貌，可能需要嘗試組合更多不同關鍵字，以及給予MJ足夠時間持續重複生成，才有機會。尤其因為沒有對應特定人名而無法有效利用「Remaster」功能來媒合真實世界影像，最終成果可能依然無法寫實。
從MJ開放至今已約有半年時間，期間許多生成藝術平台陸續開放測試，功能各具特色。這類AI生成工具利用高速的運算能力及龐大的圖文資料庫，讓人類可在短時間內獲得大量且多樣的運算成果，但最終能否獲得符合目標的作品，仍取決於人的知識量和判斷力。如果搭配其他傳統型繪圖軟體，MJ可以更有效地延伸出更多令人驚豔的圖像，但此次僅使用MJ為唯一工具，以突顯AI技術的想像與重製，可能如何影響人類的認知、記憶與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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