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校園的「疫後嬰兒潮」？自肅隔離下...未成年學生懷孕苦惱

日本校園的「疫後嬰兒潮」？自肅隔離下...未成年學生懷孕苦惱

「防疫停課在家，怎麼就懷孕了...？」雖然日本即將準備解除全國緊急事態，但好幾個月下來的防疫在家自肅，日本的少年少女們卻也因為疫情，而衍生了對生命的苦惱——未成年懷孕諮商的案件數，正在快速攀升當中。從2月以來，就陸續有NPO組織察覺異樣，發現女中學生尋求懷孕諮詢的比率增加；11日熊本縣的慈惠醫院也召開記者會表示，未成年學生非自願的懷孕問題，在防疫停課的狀態下已成為社會隱憂。

圖為示意圖，是疫情期間，位於兵庫縣福崎町的「子泣爺爺」妖怪雕像。子泣爺爺（子泣き爺）原為日本四國的妖怪傳說，面孔是老人的哭泣嬰兒，如果路人經過心生同情、將祂抱起安撫的話，子泣爺就會緊緊纏住、不斷增加體重來壓死對方——換作是現實的情境，日本社會中也有把子泣爺爺類比成懷孕和育兒的困境。

疫情期間「中高校生妊娠」問題，從今年2月以來因為日本各地學校相繼停課後，就已成為社群網路的話題。但變成主流新聞追蹤、從相關數據勾勒現象背景，要到5月才逐漸明朗。

熊本縣的慈惠醫院，過去曾以設置全日本第一個救助棄嬰的「棄嬰保護艙」而聞名，長年來也都有24小時的緊急懷孕諮詢窗口，其中也不乏承接未成年少女懷孕的案件經驗。11日慈惠醫院副院長蓮田真琴，憂心地向社會大眾表示，「長期停課、黃金周的影響，中學生懷孕相談有增加傾向...」

根據慈惠醫院公布的資料，今年4月份院方收到的懷孕諮詢數共有592件，其中19歲以下的中高學生共75件，佔總數13%。對比過去兩年的同期資料，2019年為515件中學生佔58件（11%）、2018年的555件中則佔52件（9%），有每年逐漸上升的趨勢。

但疫情期間相談諮詢的件數增加，是否就意味著未成年懷孕率也跟著上升？在日後相關統計數據公開前，還不能太早以此定論。從慈惠醫院透露的部分諮詢內容來看，其中不少是對性行為後的各種困惑，例如：「沒有體內射精，但會不會懷孕？」、「女友的生理期延遲」，也有「已經懷孕了怎麼辦」或是直接詢問墮胎的煩惱，但之中件數比率是多少？目前並沒有更詳盡的資料。

可做為參考的是神戶市NPO組織「小小生命之門」（小さないのちのドア），專門針對懷孕生產問題提供協助和諮詢。根據負責人西尾和子表示：平常一個月大概會有10幾件未成年少女的諮詢數，但今年2月以後突然增高、到4月底已累計超過100件。少女們的煩惱案例中，有人提到是和男友在沒做好防護措施下發生性行為、或是與年長男性交往的性行為、也有極少數有關援助交際的苦惱困境。

首都圈的東京NPO組織「Pilcon」也有同樣現象，是從3月開始湧入大量的「妊娠不安」訊息，從2月的64件增加到3月115件；提供的LINE諮詢官方帳號中，訊息也從4,900暴增超過7,000則，全都是10多歲的少女們有關性、懷孕方面苦惱，而且目前都還在持續增加中。

另一個問題是，因為實際的懷孕年齡人口數據，都還沒有統計資料；包括慈惠醫院和幾家NPO組織在內，也僅能就各自掌握的案件做評估，是不是「停課就導致學生性行為增加」說法還有待驗證。

但日本輿論對於扯上女學生的性話題，恐怕沒那麼多耐心。網路上亦充斥各種惡意描述「妊娠激増！」、「自肅無法援交，只好去找乾爹養」、「思春期在家就是SEX」等各種沒有證據的腦內想像。

值得留意的是，日本的未成年學生懷孕與墮胎，其實也是將近20年來的社會問題——根據日本政府官方資料，未成年懷孕墮胎的件數是從1995年到2002年這段期間，出現大幅上升的趨勢。當時歷經了平成的泡沫崩壞，在這樣的背景下，出現了反映時代的關鍵字「援助交際」、以及各種將女學生制服作為情色商品販售的店面崛起；2001年日本全國的墮胎件數有34萬1,588件，其中未成年佔4萬6,511，為全數的13.6%。

而以高中生來說，日本性教育協會統計，全國高校男生有性行為經驗者佔14.6%、女生則為19.3%；但根本的問題仍是性教育知識的不足，以及對安全性行為缺乏保護措施的認知。

「許多來諮詢的女孩子們都非常不安。沒有商量的對象、擔憂墮胎的後果、也有人快臨盆才來。實在難以想像她們度過怎樣的懷孕苦惱。」慈惠醫院副院長蓮田真琴表示，不是應該譴責懷孕的少女，還是想辦法幫助、好好面對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