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告別DOGE：才剛對川普預算法案表達失望，將回歸本業特斯拉

2025/05/29 轉角24小時

「Who Moved My Cheese?」川普上任後經過4個多月，馬斯克確定將離開DOGE部門職位，告別川普與白宮決策圈。圖／美聯社

「誰搬走我的乳酪？」美國富豪馬斯克（Elon Musk）2025年5月28日宣布將離任政府效率部（DOGE）——馬斯克是以特殊政府雇員的身分加入川普團隊，法規允許他每年從事130日的聯邦政府工作，從川普1月20日上台開始計算，馬斯克的這一期限即將在5月底屆滿。不過馬斯克宣布自己離開川普政府的前一天，他才表示對川普的預算法案感到失望，而今他的離開會否對國會審議預算法案產生影響尚未可知，不過獲利和股價嚴重波動的特斯拉，可能正急需馬斯克「回歸本業」。

馬斯克是在自己買下的社群平台X宣布自己將離開DOGE的消息，他感謝川普給予他機會管理DOGE。馬斯克自己並未在貼文裡明確寫出他將會在何時離任，不過外界推測大約會是在2025年5月底——因為馬斯克是以「特殊政府雇員」（SGE）的身分加入川普團隊，這個身分允許他每年得以從事130天有償或無償的聯邦政府工作，而這130天期限會在5月底到期。

而在馬斯克宣布之後不久，《路透社》引述白宮官員證實他在5月28日當晚就會離職，並指稱馬斯克離職前未與川普進行正式談話，而離職的具體原因則不清楚。

根據美國政府倫理辦公室2024年10月的指引文件中引用的2007年司法部備忘錄，SGE為政府執行任何工作的任何一天，在那一天內無論用了多少工時，都算做是一個完整工作天，因此從1月20日川普正式就職開始算起，130天的期限將在2025年5月底屆滿。到2026年1月，馬斯克又可以重新獲得130天為美國聯邦政府工作的額度，但前提得是他自己和川普都要他回歸川普團隊。

到2026年1月，馬斯克又可以重新獲得130天為美國聯邦政府工作的額度，但前提得是他自己和川普都要他回歸川普團隊。圖為2025年2月11日，川普與馬斯克。圖／美聯社

而在馬斯克宣布自己即將離開DOGE前一天的5月27日，他接受《CBS News》的採訪才被播出，訪問中他坦言對川普政府提出的預算法案感到失望，直指法案會增加赤字，還會破壞DOGE的工作成果（DOGE到處削減美國各個公部門的預算）。

川普將其團隊的預算法案稱之為「大而美法案」（One Big, Beautiful Bill Act），5月下旬已在聯邦眾議院通過，尚待聯邦參議院審議，法案內容長達1,000多頁，涵蓋大規模減稅（包括對個人及企業）、減少食品援助和醫療補助、為大規模驅逐移民行動和國防計畫提供更大筆的資金等等，馬斯克表示自己無法確定這部法案是否真的可以「大而美」兼顧。

其他批評人士已經對川普的「大而美法案」提出警告，直指美國健康保險體系將會遭受重創，並可能導致10年內聯邦赤字增加多達4兆美元。

馬斯克在川普團隊內的處境，也已經凸顯困境：他原本號稱DOGE削減預算的幅度要達2兆美元，後來降成1兆美元，再接下來又變成1,500億美元，他曾在接受《華盛頓郵報》訪問時，表達自己遭遇阻力，並表示聯邦官僚的情況「比他意識到的要糟糕得多」

不過其實早在2025年4月底的時候，馬斯克就已經表示過自己將減少在DOGE工作的時間，原因是特斯拉（Tesla）2025年第一季的財報太難看：利潤下滑71%、營收下滑9%、股價跌掉40%，「後院失火」的情形迫使馬斯克必須設法安撫股東，承認在川普政府擔當的角色分走了他對特斯拉的關注，並表示自己從5月開始，會大幅減少在川普政府工作的時間、將工作時間歸回特斯拉。（延伸閱讀：〈後院失火：特斯拉利潤掉71%，馬斯克減少DOGE工作時間能救回業績和股價嗎？〉）

當時川普也談論過馬斯克可能的離開，川普表示：「我們必須在某個時候放他走...我會和伊隆談談這件事。」他還說，若馬斯克「回歸」特斯拉，該公司會「得到妥善經營」，並聲稱自己認為馬斯克受到大眾的「非常不公平」對待。

無論如何，在DOGE任職期間，馬斯克除了在美國政壇樹敵之外，他個人的公共形象也跌落谷底，美國、歐洲都有不滿他和川普政府作為的民眾，到特斯拉經銷站抗議，甚至打砸、火燒特斯拉汽車。

目前白宮仍在祭出種種措施來鞏固DOGE的工作成果，也持續設法取消先前國會已經授權的預算，例如83億美元的外國援助、還有要提供給美國公共媒體《NPR》和《PBS》的11億美元預算（在砍了美國國際媒體署的預算之後，川普政府又要對隸屬不同體系的美國公媒出手）。

2025年4月12日，川普與馬斯克觀戰 UFC 314 格鬥賽事。當時美國新聞已在討論兩人的關係生變，在關稅等政策方面的理念不合，馬斯克恐怕將會離開白宮。圖／路透社

馬斯克的作為引發不滿，美國各地的特斯拉店面也有反對者去噴漆、砸車抗議。圖／法新社

DOGE是川普在1月就職典禮之後，簽署行政命令所成立，命令中為DOGE的存在設立期限到2026年7月4日。

DOGE大砍聯邦預算的做法，引發國內外極大的爭議。在今年3月時商業部長貝森特（Scott Bessent）接受媒體專訪時，引用了《誰搬走了我的乳酪？》（Who Moved My Cheese?）經典說法，支持馬斯克：

「在DOGE這件事上，我完全支持馬斯克的做法……我對馬斯克說：你知道嗎，人們之所以對你生氣，是因為你動了他們的乳酪。然後他回答我：那不是他們的乳酪，那是美國人民的乳酪。」

這裡的「乳酪」（cheese）說來自1998年美國暢銷的經典商業寓言《誰搬走了我的乳酪？》，書中以2隻小老鼠與2位小小人，面對自己的乳酪突然不見時的反應，來討論人們面對變化時的應變與準備。這個寓言故事被廣泛應用於企業商管、人生處世等不同層面，而「乳酪」除了指涉利益之外，也可以是諸如權力、名聲...等等不同的目標。

貝森特的說法，認為DOGE所砍除的經費，就是某些既得利益者的乳酪，但本該是美國納稅人的錢。而這段訪問在社群平台X上流傳後，馬斯克本人也轉發這段專訪影片，並且寫了一句評論：「那是你的乳酪。」（It is your cheese），附和貝森特的訪問。

在這段發言的2個多月後，早已因四處砍預算而滿身爭議、訴訟纏身的DOGE，在馬斯克離開之後，其運作和方針會否有變，還是未知。

至於馬斯克自己，其在川普政府的行為和對外言論，也背負了一身罵名，如今他要回到特斯拉，但對品牌形象造成的嚴重傷害能不能彌補，也還是得持續觀察投資人和購車車主的態度——而馬斯克先前再三「畫大餅」的無人計程車隊到底能不能成形，又是另一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