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戰報#30：頓巴斯之戰「俄軍強攻」還能怎麼打？

2022/04/20 轉角24小時

俄軍入侵烏克蘭的戰爭爆發以來已將近2個月，俄羅斯將主要軍力移往烏東的頓巴斯地區，... — 俄軍入侵烏克蘭的戰爭爆發以來已將近2個月，俄羅斯將主要軍力移往烏東的頓巴斯地區，本週展開新一輪的砲火攻勢。圖為4月18日，俄羅斯坦克車在馬立波路上行駛。圖／美聯社

【2022. 4. 20 烏克蘭／俄羅斯】

烏克蘭戰報#30：頓巴斯之戰「俄軍強攻」還能怎麼打？

「俄羅斯侵略的『第二階段特別軍事行動』展開，但還能怎麼贏？」俄軍入侵烏克蘭的戰爭爆發以來已將近2個月，俄羅斯將主要軍力移往烏東的頓巴斯地區，本週展開新一輪的砲火攻勢，俄國官方在19日宣告正式進入「下一階段的特別軍事行動」，從東北到東南延伸的弧形戰線，步步對烏東壓制進逼。而在情況最危急的馬立波，面對持續死守最後陣地的烏軍，俄國又再度下了「最後投降勸告」，馬立波的徹底淪陷進入最悲觀的倒數階段。但連連失利的俄軍，新一階段的攻勢會怎麼打？亟欲突破的頓巴斯之戰，俄國還有哪些戰略盤算？

俄軍入侵烏克蘭致今已邁入第56天，從北面撤離的俄軍已逐漸將軍力拉往烏東的頓巴斯地區，從東北到東南延伸將近480公里的弧形戰線，不斷向烏克蘭推進。本週俄軍已在頓巴斯展開新一輪的攻勢，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急切地對外表示，「頓巴斯之戰已經開打！」當烏東陸續傳出砲火空襲的消息時，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Sergey Lavrov）於19日同步宣告：

俄羅斯已進入下一階段的「特別軍事行動」——入侵烏克蘭的戰爭正如外界預期，以烏東為新一輪的戰略重地展開。

在頓巴斯地區中，位於盧甘斯克的城鎮克里米納（Kreminna，距離首都基輔約560公里），目前已確認18日由俄軍成功佔領，當地的烏軍已經撤出。克里米納已知是目前俄軍在烏東地區最先佔領的第一座城市，戰前克里米納的人口數約為1萬8,000多人，不過根據當地情資的粗略計算，現時剩下的人口可能只有3,500人，之中有些居民是陸續撤離避難，也有一些是在砲擊中傷亡，但具體的平民死傷情形並不明朗。

俄軍向頓巴斯地區的戰力移轉，仍在不斷動態調度，接下來在頓巴斯的砲火將會更加猛烈，可預期會逐步增強砲擊空襲的頻率以及兵員的數量。美國方面的情資指出，現階段在頓巴斯的攻勢還只是前哨戰而已，目前仍在「戰場準備」的鋪陳階段，先以砲擊漸漸削弱烏軍的防禦能力，同時透過戰線的展開，分散掉烏克蘭正規軍的力量，之後再來以地面部隊推進。

而在3月初時，傳出俄羅斯緊急招募「敘利亞兵團」增援侵略烏克蘭的行動，當時根據美國軍方向《華爾街日報》透露的說法，已知有相當數量的傭兵團被派往俄羅斯本土整備待命，但相關細節仍未明朗。隨著現在頓巴斯戰事的升溫，歐美的情資也證實了所謂的外籍兵團說法：俄國從敘利亞和利比亞調派的傭兵，將投入到頓巴斯地區作戰，雖然人數可能達到2萬人之譜，但這些兵團「沒有重型裝備、也沒有裝甲車」輕裝部署到戰場，就相關專家的說法，主要還是為了用於烏東地區的城鎮戰和佔領區的肅清行動，但能否變成扭轉頓巴斯戰局的主力？在這些敘利亞兵團長期疲憊、戰力已大不如前的情形下，不太可能成為俄軍的壓制奇兵。

這一波俄軍的大規模侵攻，歐美的戰情研判認為俄羅斯第二階段的行動，戰略主要目標分為（1）拿下頓巴斯地區，此為第二輪攻勢的最重要目的，（2）奪取堅守至今的東南部大城馬立波，以便讓克里米亞銜接的陸橋可以向北面暢通，後續俄軍的調度也能更加深入包圍。（3）將南方港口城市赫爾松佔領，確保淡水和補給資源無虞。（4）盡可能在頓巴斯地區佔領更多城鎮地區，作為之後停火談判的施壓籌碼。

儘管先前首戰失利的俄軍，目前看來已經無望回攻首都基輔，但從東部深入的鉗形攻勢為當前最可行的作戰方式，若能成功取得戰果控制住頓巴斯地區，也能讓俄軍以「階段性勝利」作為攻勢暫停的說詞。

不過真的會有如俄羅斯計算得如此順利嗎？華府的智庫「戰爭研究所」（ISW）就認為，烏克蘭的防禦線也同樣隨著時間而收緊完善，攻略有一定的難度，俄軍不太可能在未來幾天之內就取得重大突破。

同時現階段俄軍的從東北延伸東南的包圍，仍有一道關卡過不去——被圍城的馬立波截至目前為止仍在負隅頑抗當中，接連的投降「最後通牒」都失效之後，俄國又再一次勸告馬立波的烏克蘭守軍棄械投降，期限為當地時間20日下午14時。而目前死守在馬立波亞速鋼鐵廠（Azovstal Iron and SteelWorks）的烏軍們，以來到危機倒數的最後時刻，一名指揮官Serhiy Volyna在20日早上發布一段Facebbok影片（下方影片），向外界坦承情勢已經是最後倒數幾個小時，在俄軍有人數和裝備的絕對優勢下，被攻陷是隨時可能成真的事。

長達將近兩個月的消耗，烏克蘭無論是資源還是裝備上都陷入窘境，這也是總統澤倫斯基之所以不斷急切呼籲外國盟友援助武器和物資的理由。但同樣的，俄軍早前的補給和士氣低迷、指揮調度混亂等問題依然存在，英國國防部認為俄軍的後勤疲軟，仍然是無法進一步突破戰局的一大弱點。

但另一方面《美聯社》諮詢軍事顧問的意見則表示，注意到俄軍在陣前換將、替換指揮官之後，「似乎有在改善先前問題的跡象」，嘗試避免俄軍的補給線拉太長、並且調度的機動性比戰爭爆發初期來得相對靈活。但戰爭時間表早已超乎預期的俄羅斯，在眼前需要集中火力、但身後整個俄國經濟仍處於國際制裁惡化的情形下，還有多少戰力與時間可以消耗？又有多少餘裕能短期在烏東突破？對於俄國和烏克蘭而言，都是一場慘烈互耗的戰爭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