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還在戰場等主人回家：「烏克蘭毛孩」的戰火浮生錄

2022/03/30 轉角24小時

烏克蘭國內受到戰火波及，許多動物不是死於砲彈轟炸，就是成為無主的流浪動物，牠們被... — 烏克蘭國內受到戰火波及，許多動物不是死於砲彈轟炸，就是成為無主的流浪動物，牠們被遺忘在戰爭的廢墟裡，成為外援難以進入施救的生命。圖為由《路透社》記者Gleb Garanich攝影，烏克蘭士兵與獨留在民宅的大狗。圖／路透社

▌牠還在戰場等主人回家：「烏克蘭毛孩」的戰火浮生錄

「有的毛孩逃離戰火，也有的還在空屋裡留守，等待永遠不知能否回來的主人。」烏克蘭戰爭持續至今已超過一個月，儘管俄軍包圍基輔的攻勢減退停滯，但對烏克蘭的軍事威脅依然存在。聯合國的初步統計，戰爭一個多月後已至少超過370萬人逃離烏克蘭，之中有大量的民眾帶著寵物出逃，但是攜帶動物到邊境並不如想像中容易。而烏克蘭國內受到戰火波及，許多動物不是死於砲彈轟炸，就是成為無主的流浪動物，牠們被遺忘在戰爭的廢墟裡，卻因為轟炸的威脅不減，成為外援難以進入施救的生命。

《路透社》目前留在基輔的攝影記者Gleb Garanich，用鏡頭記錄了被遺留在家園——如今成了戰場——似乎還在等待主人回家的毛小孩們。在29日釋出的基輔前線照片裡，烏克蘭士兵在激戰過後的民房住宅區裡巡視，這些民宅絕大多數已經撤離清空，可用作士兵的掩護或暫時的待機據點，不過有時候這些房子其實還有「住戶」在——沒有隨著主人離去的毛孩們。

照片中幾名烏克蘭士兵在破敗的空屋內留守，屋內景象都還看得出原先的日常生活氣息，主人恐怕也是在戰爭爆發後倉皇逃難，現場還留有許多日用品。但最讓人不捨的，是屋內還有一隻大狗留在家裡，《路透社》報導僅簡短說明了是遭到「遺棄」的寵物，但實際上原先主人一家到底發生什麼事？又為何獨留愛犬在最危險的地區？沒有其他線索能解答眾人的疑惑，只知道附近的烏克蘭士兵偶爾會來到此處，而這條大狗狗的安全無虞，也許會再由士兵安排移轉到其他地方安置。

類似的情況在當前的烏克蘭時有所見，目前仍在基輔協助動物救援的團體「UAnimals」表示，因為緊急撤離的緣故，許多大型動物可能一時無法送到安全區域，或因為其他原因而被留在家中（像是主人不幸喪生、行蹤不明等），有些原本的寵物貓犬就留落在街頭，或是在戰場上等候不知道何時會回家的家人。

有一些與主人失散的寵物犬，在戰場上成了與烏克蘭士兵相處的動物好朋友。也有一些在戰事沒那麼激烈的情形下，由像UAnimals一類的救援組織，安排撤離到邊境後，再想辦法由其他國家如波蘭、英國等尋找收養的機會。

不過動物救援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像是先前基輔動物園的火線撤離行動，就需要層層轉移和路線安排，第一時間也根本無法讓大象、猩猩這樣的大型動物安全出逃。除了動物園之外，遺留在農場大大小小、不同種類的動物們，也是頗為棘手的難題。在空襲威脅仍未全面解除的情況下，光是就地照料這些動物就煞費心力。

而比較幸運的動物們，有些跟隨著主人一同撤離到邊境，但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出入境的檢疫問題，可能因此增加滯留的時間，而《BBC》和《衛報》也先後報導指出，若烏克蘭難民要帶寵物入境英國，現階段可能也會因為法規問題，毛孩需要進入隔離設施一段時日才能與主人相會。無論是對驚嚇的小動物、或是極需要身心安撫的難民而言都相當難熬。

「在成功撤離的烏克蘭人身邊，你可以找到許多他們心愛的貓狗或兔子。但還有很多小動物，他們被遺落在家園裡...。」《NPR》在基輔的前線採訪中，找到了照顧這些無主動物的當地居民，像是莉娜（Elena Lina）就獨自餵養4狗9貓，她向《NPR》表示，牠們都是主人倉皇逃難時沒有機會跟著離開，實際上也難以確認這些人是否還存活。

莉娜領著記者到附近的公寓地下室，給記者親眼看看還有數十隻貓在這裡躲藏，而外頭的流浪狗數量也與日俱增，幾乎翻倍增加。

「如果連我們也離開了，誰能來照顧這些動物呢？」另一名和莉娜類似，仍在城市中照顧流浪動物的婦人，向《NPR》表示她的堅定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