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假疫苗」釀疫情？中國焦慮再起的新一波「非洲豬瘟警報」

2021/01/22 轉角24小時

2018年開始嚴重衝擊國際豬肉經濟的中國非洲豬瘟疫情，在沉寂3個多月後，21日晚... — 2018年開始嚴重衝擊國際豬肉經濟的中國非洲豬瘟疫情，在沉寂3個多月後，21日晚間再度於廣東省梅州市緊急發出新一波疫情通報。圖為2017年，工人們將一頭豬拖到廣東東莞的一間屠宰場。圖／路透社

【2021. 1. 22 中國】

非法「假疫苗」釀疫情？中國焦慮再起的新一波「非洲豬瘟警報」

「這是中國豬農版的惡靈古堡？」2018年開始嚴重衝擊國際豬肉經濟的中國非洲豬瘟疫情，在沉寂3個多月後，21日晚間再度於廣東省梅州市緊急發出新一波疫情通報。儘管當前梅州豬場的染疫範圍只有千餘頭，緊急撲殺後初判影響規模不大；但同日《路透社》卻發出了業者與學界警告，質疑近期在華南地區擴散的新一波非洲豬瘟疫情，疑似是養殖業者私自從黑市購買「假疫苗」非法接種，反而導致豬群擴大感染「人造版的非洲豬瘟病毒」？

《路透社》表示，近期華南出現的「疑似假疫苗染疫事件」中，與「野生主流病毒株」相比，新染疫豬隻的檢體，全都缺少了兩支基因——MGF360與CD2v——但這兩種基因的消失，即是先前中國實驗室放棄研發的「失敗疫苗」設定一致，因此感知到情況不對的大型養殖集團與北京獸醫實驗室，才連忙向上通報「恐有非法疫苗流入市面」，並於1月開始擴大在廣東地區的「假疫苗掃蕩」行動。

報導表示，刪除MGF360與CD2v兩條基因的「疫苗病毒株」，與野生主流版的非洲豬瘟病毒相比，併發的症狀較為和緩、較少有猛爆式暴斃的狀態，因此中國科研單位才會試圖以此研發疫苗，以求能在漸進的條件之下，刺激人造病毒的宿主產生抗體、藉此防禦主流野生病毒。

豈料在初期實驗後發現，缺少MGF360與CD2v基因的病毒株，雖然前期致命性較為和緩，但後續病毒的病徵變異卻更加混亂、難以掌握；除了刺激生產抗體的結果遠不如預期之外，染疫豬隻更有病徵慢性化、僅能推遲但無法避免重症的狀況，甚至還有增加「崽豬夭折率」的負面效應。

相關實驗途徑，因此遲遲無法取得科學性的突破進展，儘管其他路線的研發與小規模實驗仍在持續。但截至目前為止，全世界沒有一家藥廠或獸醫實驗室能宣布成功、或主張成功地研發「非洲豬瘟疫苗」——簡言之，非洲豬瘟仍然沒有疫苗，所有在黑市流通的商品，皆屬於非經許可的「非法疫苗」、或中國官方禁用的「假疫苗」。

《路透社》近期發出報導，質疑在華南地區擴散的新一波非洲豬瘟疫情，疑似是養殖業者私... — 《路透社》近期發出報導，質疑在華南地區擴散的新一波非洲豬瘟疫情，疑似是養殖業者私自從黑市購買「假疫苗」非法接種，反而導致豬群擴大感染「人造版的非洲豬瘟病毒」。圖為2019年，浙江省金華市身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對養豬場進行消毒，以預防非洲豬瘟。圖／路透社

豈料在初期實驗後發現，缺少MGF360與CD2v基因的病毒株，雖然前期致命性較為... — 豈料在初期實驗後發現，缺少MGF360與CD2v基因的病毒株，雖然前期致命性較為和緩，但後續病毒的病徵變異卻更加混亂、難以掌握；除了刺激生產抗體的結果遠不如預期之外，染疫豬隻更有病徵慢性化、僅能推遲但無法避免重症的狀況，甚至還有增加「崽豬夭折率」的負面效應。圖／路透社

「我們不知道這種病毒到底是從哪裏傳進養殖場的？但許多輕症染疫豬裡，都有這種『基因刪除』過的人造型病毒。」

中國最大的肉豬畜牧集團之一——新希望六和——就對《路透社》的專訪報導如此坦承：在華南地區與中小型養殖戶合作買豬過程中，他們不斷發現類似的狀況，但究竟問題來源為何？暗示有不肖業者在黑市推銷「非法疫苗」的新希望六和集團，則只表示已通報政府追緝調查，但不願意多作其他判斷。

與此同時，《路透社》也取得了長駐北京的獸醫專家強生（Wayne Johnson）與肯亞非洲豬瘟實驗室的證實，判斷「缺少MGF360與CD2v基因的病毒株...不太可能是自然變異」，

「天底下哪裡有這種『自然巧合』的？新發現的病毒株乾乾淨淨地缺了兩條基因，而這兩條缺失也剛好與先前中國實驗室的疫苗研發敘述一致？這怎麼可能是巧合，不可能！」

但究竟是誰把非授權疫苗外流？到底是不經管制的非法疫苗實驗，還是黑市不肖業者的詐騙牟利？誇張的「假疫苗狀況」，至此也留下了種種令人不安的疑點。

「我們不知道這種病毒到底是從哪裏傳進養殖場的？但許多輕症染疫豬裡，都有這種『基因... — 「我們不知道這種病毒到底是從哪裏傳進養殖場的？但許多輕症染疫豬裡，都有這種『基因刪除』過的人造型病毒。」中國肉豬畜牧集團之一新希望六和就對《路透社》坦承：在華南地區與中小型養殖戶合作買豬過程中，他們不斷發現類似的染疫狀況。圖／路透社

像是廣東省21日所傳出的非洲豬瘟疫情通報，目前官方定調認為：病因來源應是「非法從疫區調運生豬」所致。類似的地下洗豬、換豬問題，也是中國政府過去一年多來，取締數量最大宗的非洲豬瘟防疫破口之一。

事實上，非洲豬瘟對於中國豬肉經濟鍊的衝擊，在2020年下半年開始已相對趨緩，這一方面是因為在連續兩年的豬瘟疫情重創後，前線疫況已開始觸底反彈；中國本土的豬農版圖，也在豬量撲殺過半後，慢慢開始適應了疫情新常態。

然而豬肉價格居高不下的問題，似乎沒有因為非洲豬瘟的新聞變少而降價，這一方面是中國豬農從去年10月非洲豬瘟疫情看緩後，已開始重新擴大養豬數量，上游的豬隻單價也較過往行情暴漲5倍；再加上目前以進入農曆春節的「屯肉旺季」，因此豬肉價格不斷連番暴漲。

不過豬隻價格的新春開紅，也同樣有著負面因素的影響——因為豬隻飼料使用的大豆、玉米價格，自去年秋天開始之後就一直居高不下。上游行情持續上飆的狀況，反而對產業鍊中游的屠宰業者、零售業者造成虧損衝擊。因此新春前夕的非洲豬瘟疫情變化風向，亦讓產業界上下繃緊了神經，全力祈禱「新一波豬肉災難」的最糟狀況，不會因為黑市非法疫苗的犯罪獲利而成真，最終又造成另一次不可收拾的真實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