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俄羅斯當選聯合國人權理事會：人權侵犯國成和平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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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10. 14 中國／俄羅斯】

中國、俄羅斯當選聯合國人權理事會：人權侵犯國成和平守護者？

「最惡劣的人權侵犯者...這是讓縱火犯加入消防隊！」聯合國人權理事會（UNHRC）在13日進行席次改選，投票結果出爐後，中國與俄羅斯的再度當選，隨即引發外界的質疑和抨擊。國際人權觀察組織（HRW）指責，不應該讓人權紀錄劣跡斑斑的國家重返理事會，而在2018年已高調退出的美國，則透過國務卿龐培奧（Mike Pompeo）聲明，直指UNHRC的改選是「擁抱獨裁者」。為何中國和俄羅斯能夠在這次的改選投票中勝出？對於長年來已經不只一次被詬病在人權議題上失能的UNHRC來說，又有什麼影響和差別？

以促進全球人權改善、守護人權為宗旨的聯合國人權理事會（UNHRC），在10月13日進行成員國席次例行改選。UNHRC總共有47個席位，今年的任期改選中，則有15席需要進行改選，席次是依照區域分配，分別是亞太區4席、東歐2席、西歐2席、拉美3席以及非洲區4席。

成員國的任期為3年一任，至多可以連任一次，席次比例依照各大洲區域進行分配。本次改選的任期為2021年至2023年，入選方式是由聯合國193個國家參與投票，必須獲得97張以上的同意票門檻，才能當選人權理事會。

原則上，能否成為理事國需要考量其國內的人權狀況、以及對人權的貢獻；每年理事會也會召開至少三次的會議，檢視各國的人權紀錄。除此之外，也設有諮詢委員會提供專家小組的調查與報告、以及向理事會申訴人權迫害事件的申訴救濟程序。UNHRC在2006年的成立初衷，是為了替代聯合國人權委員會、進行更有效率的人權守護工作；然而卻也像許多聯合國轄下的組織一樣，UNHRC成為許多國家的角力場，也在諸多人權議題上進展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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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改選前最受外界矚目的就是亞太區的4席競爭，分別有中國、沙烏地阿拉伯、尼泊爾、巴基斯坦以及烏茲別克等5國爭取席次。亞太區的投票結果，最高票由巴基斯坦的169票拿下，其次分別為烏茲別克164票、尼泊爾150票、中國139票當選，沙烏地阿拉伯則以90票落敗淘汰。

然而亞太區的結果卻也引發了不少外界質疑，聯合國觀察組織UN Watch指出，光是亞太區的4個席次裡，巴基斯坦、烏茲別克和中國3席，就是人權紀錄相當惡劣的國家；特別是中國的當選更是極為諷刺的結果——各項人權迫害、新疆集中營，以及香港反送中和港版國安法爭議——中國卻還是能夠如願重返人權理事會，「替改善人權盡一份心力」。

另一個備受質疑的則是東歐區和拉美區的席次，分別由俄羅斯、古巴入選。實際上由於這兩區都只有同額競爭的對手（例如拉美區的3席，只有古巴、墨西哥、玻利維亞三國爭取），在UNHRC的各區域選舉協商機制之下，因此得以免除競爭篤定入選。這也是被UN Watch等團體所詬病的，可以在各國私下協商喬好之後得到席位，讓一些根本人權記錄不佳的國家也能夠當上成員國。

「這就好像是找縱火犯，去加入消防隊一樣！」13日的投票結果出爐後，UN Watch的主席諾伊爾（Hillel Neuer）諷刺人權理事會能讓中國、俄羅斯等獨裁政權當選的自相矛盾；實際上在今年4月時，中國被任命加入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的協商小組、得到遴選組成人權調查專員的權力，諾伊爾就公開質疑由中國擔任「非常荒謬而且毫無道德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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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對投票結果有所反應的，則是2018年宣告退出人權理事會的美國。

美國國務卿龐培奧發表聲明，直指UNHRC的改選機制，放任人權侵犯國進到理事會，「是擁抱獨裁政權的行為」。龐培奧也進一步表示，當初2018年美國選擇退出理事會的前後，就多次表達理事會應該進行改革，而不是讓人權侵犯國染指的場域。

當時美國之所以高調宣告退出，主因是美方認為UNHRC「長年對以色列抱持著不合比例原則的關注，還有無止盡的敵意」，理事會受到政治偏見的影響。也是在當時，2018年6月的退出風波中，就特別點名了中國、俄羅斯等人權惡劣的國家，一邊在國內進行人權打壓、另一邊卻又透過人權理事會操弄國際政治。

「非常不幸的是，美國的呼籲根本沒被理睬。人權理事會還是選出這些人權紀錄劣跡斑斑的國家——中國、古巴、俄羅斯...，連委內瑞拉也都在2019年當選了。」龐培奧強調。然而當時的退出同樣引發不少批評，認為美國的抽手恐怕也只是會讓理事會的處境更加惡化，而《BBC》當時也側面指出，就是在美國的退出之後，俄羅斯才申請了2021年任期的競選。

實際上中國和俄羅斯也確實並非首次進入人權理事會，中國過去在2006年、2009年、2013年以及2016年就分別已有4次取得席次。今年的改選之前，人權觀察組織（HRW）和多名聯合國專家也聯合發表聲明呼籲，針對中國的人權迫害問題——包括對新疆、香港、眾多異議人是和新聞工作者的人權侵犯，聯合國與人權理事會應當採取更積極的保護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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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國際串連是否有效？儘管今年的理事會選舉中國依然取得席次，但就票數而言，2020的139票，相比中國在2016年的180票已有所下降；但未來能否發揮制衡中國的影響力，若沒有歐美領頭國家的積極行動，恐怕也難有撼動。

根據UNHRC的相關規章，如果理事國在任期當中，出現重大的人權迫害事件，經過聯合國大會193個成員國3分之2以上同意，即有權力中止該國的人權理事資格。但就中國與俄羅斯的國際實力而言，要突破3分之2的關卡相當困難；光是在人權理事會的會議上，今年就港版國安法爭議，針對中國提出反對意見，包括英國、澳洲、日本在內等歐美共27國連署，就未能贏過支持中國的古巴、巴基斯坦、沙烏地阿拉伯等52個國家。

對於確定重返人權理事國，中國官媒《新華社》也在第一時間發布報導，「中國對廣大會員國的支持表示衷心感謝，對同期當選的其他成員表示熱烈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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