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莎航空不能亡：德國政府豪砸90億歐元「航空戰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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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5. 26 德國】

漢莎航空不能亡：德國政府豪砸90億歐元「航空戰疫」

「連體質最好的國航，都受不了瘟疫重擊。」德國聯邦政府25日宣布：已經針對德國國航——漢莎航空（Lufthansa）——的瘟疫紓困案，達成協議。聯邦政府將挹注價值高達90億歐元的資金，幫助漢莎航空度過危機。這也是全球疫情大爆發以來，國家政府金援航空業的最高紀錄。在疫情最高峰的4月，漢莎航空的運載能量斷崖式地暴跌至正常時期的1%，巨大虧損相當於每小時燒光100萬歐元。政商僵持已久的紓困談判終於出爐，但面對市場其他航空競爭者「救大放小」的質疑，還有歐盟方面恐會祭出嚴峻的紓困放行條件，漢莎航空的復甦之路仍存在顛簸變數。

▌延伸閱讀：〈你想去哪裡？困在「後疫情時代」，回不去的全球觀光大進化〉

德國聯邦政府針對漢莎航空的瘟疫紓困，在僵持多時後終於在25日達成共識：聯邦政府將向漢莎航空，挹注總價高達90億歐元的紓困資金。其價值不只超越漢莎航空當前市值，更是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武漢肺炎）大流行以來，單一國家政府對航空業挹注的最高紓困金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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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莎航空紓困案，協議重點內容？

根據當前釋出的協議內容，90億歐元的救急資金包含：30億的銀行借貸、57億的股權注資（無投票權股），以及交易額達3億的增資新股購入（具有部分投票權）。

聯邦政府也將因此取得漢莎航空20%的股份，成為最大單一股東之一。同時，柏林方面也得以提名任命2人擔任漢莎航空董事會成員。這也是漢莎航空自1990年代末邁入私有化後，國家再度大量入股。

儘管如此，聯邦政府當前取得的股份，仍不足以構成左右決策的「關鍵少數」。官方亦承諾並不會左右漢莎航空的營運決策，然而協議也立下但書，允許聯邦政府在漢莎航空面臨外資或敵意收購的特別狀況時，得以大股東的身分予以投票否決。

此外，該協議也針對漢莎航空高管階層的薪資，要求酌情刪減，並且暫停向股東支付股息。協議也將以3年期限為原則，為國家訂定逐步退場的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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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最大航空，漢莎航空瘟疫衰退多嚴重？

二戰後於1950年代重生營運的漢莎航空，在千禧年以後完全私有化，雖然仍是「國航」，但早已擺脫過去的國營色彩。在今年疫情爆發以前，漢莎航空不只是德國最大航空公司，若依載客量來看，規模堪稱全歐洲最大；母集團旗下還擁有瑞士航空、布魯塞爾航空、奧地利航空...等。

但自今年春季疫情大流行以來，包含德國在內的各國政府，陸續採取程度不一的封鎖政策，重挫全球航空產業。漢莎航空官方宣稱，在疫情最高峰的4月份，公司虧損換算下來，相當於每小時燒光100萬歐元，航運能量更只有正常時期的1%。旗下的廉航品牌德國之翼（Germanwings），更宣布因為不敵病毒而直接關門。

在復甦前景黯淡之下，漢莎航空已宣布旗下40支班機將陸續退役，集團的其他航空公司也將陸續跟進、縮減機隊規模，以平衡未來數年的成本支出。

為了避免漢莎航空的經營難關，演變成更難以收拾的大規模經濟海嘯，德國聯邦政府也積極展開政商談判，研擬紓困方案。這才終於在5月25日達成協議，漢莎航空旗下10萬名員工的飯碗生計，也看到了一絲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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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成協議後的下一道關卡？

消息傳出後，德國股市隨即出現大幅度的信心反彈。漢莎航空股價收漲近7.5%，德國DAX指數收漲超過2%，更是自3月6日以來的新高紀錄。

但事實上，漢莎紓困案並未就此塵埃落定。該項協議仍需在6月的董事會議上，通過股東3分之2多數表決同意，以及歐盟執委會有關機構的點頭放行。

根據德國《商報》的消息，歐盟方面極有可能會因此要求德國交出法蘭克福（ Frankfurt am Main）與慕尼黑機場的部分航班起降權與航線配額，轉渡給其他航空公司，以作為同意這項鉅額紓困案的相應條件；柏林方面亦擔心會因此與布魯塞爾展開另一場艱困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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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德國《明鏡》報導指出，儘管德國政壇大多支持紓困漢莎航空，以免因此賠上了法蘭克福作為歐洲航空樞紐熱點的地位，但紓困協議卻也不是人盡歡喜接受。

根據當前協議內容，漢莎航空必須依約投資更新機隊的設計設備，以更加符合環保永續的目標，但協議卻也未針對碳排放做出更具體的限制，因而受到部分綠黨與環保人士的質疑；另一方面，也有自由主義者質疑，國家政府將手伸入自由市場的介入程度。

比如：作為歐洲最大航空公司之一的漢莎，過往體制與財務狀況都為健全，面對疫情尚且需要政府鉅額金援；那麼其他的廉航、民航又該如何熬過疫情危機？

歐洲最大廉航、總部設於愛爾蘭的瑞安航空（Ryanair），其CEO奧利里（Michael O’Leary）也酸言酸語地表示：「（漢莎航空）他們不過是在吞食國家金援，把這當作無限馳援的靠山。等到大家都復航之後，這不就是扭曲了市場競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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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政府「階段性任務」的退場機制？

對此，德國經濟部長阿爾特邁爾（Peter Altmaier）與財政部長蕭茲（Olaf Scholz，基民盟），也雙雙強調：目前達成的紓困協議，一方面將會盡力避免落入「國家決定公司營運」的風險（因此承諾非必要不會介入決策），另一方面也僅是階段性的救急任務，後續則設有退場機制：

「當（漢莎航空）復原了，聯邦政府會把股票悉數賣出。當然也希望能藉此小賺一筆回本，再將資金投注在更多有需要的其他公司。」

由聯邦政府持有的20%漢莎航空股份，官方預計在2023年底以前全數賣回；同時，漢莎原則上也必須要此之前，還清貸款。

根據漢莎航空5月底公布的復航時間表，漢莎航空將從6月中開始，率先陸續恢復20個航點。起飛機場全都落於法蘭克福機場，目的地則以歐洲度假熱點為主，包含希臘克里特島（Crete）、義大利威尼斯、西班牙沿海城市馬拉加（Mallorca）...等。漢莎航空也將於近期，宣布第二波的復航時程與航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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