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等價交換」怎週轉？南韓接手以色列70萬劑即期輝瑞
【2021. 7. 6 以色列】
「疫苗等價交換」怎週轉？南韓接手以色列70萬劑即期輝瑞
「巴勒斯坦人不願接收的輝瑞大量『即期疫苗』...南韓願意來處理！」在130萬劑疫苗即將於月底過期的時間壓力下，以色列內閣5日深夜終於宣布找到「接手國家」——南韓——根據總理貝內特（Naftali Bennett）的說法：以韓兩國政府已正式「簽約」，未來72小時內，以色列就將空運70萬劑輝瑞－BNT的即期疫苗到首爾，以「1：1」的兌換比，交換輝瑞原廠9月份才將交付給南韓的下一批疫苗。
主導疫苗等價交換談判與後續空運的以色列總理表示：與南韓疫苗週轉的「雙贏大結局」，就是輝瑞CEO、希臘籍猶太人博爾拉（Albert Bourla）一手促成的合作奇蹟；但相較於以色列高調的歡天喜地鬆一口氣，截至6日午前為止，南韓外交部與衛生部都只表示「無可奉告不予置評」，並沒有對外確認這份與時間賽跑的70萬劑疫苗緊急交換，於實務上究竟該如何運作？
以色列的即期疫苗問題，可參見前日報導〈誰想接手130萬劑輝瑞？以色列只剩3周的「疫苗等價交換計畫」〉。其頭痛無法處理的問題，是年初搶購而來、但最後供過於求的130萬劑輝瑞－BNT疫苗，由於保存期限即將於7月30日「過期」，因此6成國民完成接種、50歲以上人口的9成取得兩劑防護力的以色列，從5月就開始積極協調，試圖以「等價交換」的形式來應對上百萬劑疫苗的過期。
以色列之所以堅持要用「等價交換」——以「即期疫苗」對等數量地換取預購待交貨的「未來疫苗」——來處理130萬劑打不完的輝瑞，主要的考量有三：（1）為了因應變種病毒株的強化出現，以色列已做好全民「補打第三劑疫苗」的政策準備，但追加施打的臨床研究尚不明確，因此以色列有必要維持「一定數量的常態疫苗庫存」；
（2）以色列手上的輝瑞疫苗，是年初全球第一波疫苗搶購潮時，政府透過輝瑞CEO本人的私人關係，以全民施打數據與3倍單價為交換，好不容易才搶到的珍貴資產。考慮到以色列政府已於4月份向輝瑞追加採購了1,800萬劑（國民總數的兩倍）的下一批疫苗，如果不能妥善處理這即期130萬劑、反而造成「百萬劑報廢」的浪費結局，後續的內閣疫苗政策與追加採購預算，勢必將遭到國民與在野黨極大的指責與非難；
（3）雖然以色列30歲以上各年齡層國民，兩劑接種率全都已超過8成。但19歲以下的國民，目前只開放12歲以上者施打（疫苗臨床尚無法確認對兒童的影響），12~19歲也只有24%人口完成兩劑接種。這些年輕人口不可能在疫苗屆期前完成施打，因此要如何延長調度，避免疫苗群體免疫政策被中斷，「向未來週轉」也就成為合理的唯一解。
以色列一開始的協調對象，以亦敵亦友的巴勒斯坦自治政府為主，但雙方原本談好100萬劑疫苗的週轉交換計畫，卻因5月份的耶路撒冷阿克薩清真寺鎮壓衝突、以及之後的加薩戰爭而嚴重中斷。因此等到6月18日，以色列開始「依約交付」第一批6月30日過期的10萬劑即期疫苗時，認爲疫苗瀕臨過期有防禦力失效與「吃虧」問題的巴人政府遂撕毀協定，不願再與以色列交換疫苗。
與巴人的交換告吹後，甫於6月中旬上任的新屆總理貝內特，也隨即找上了輝瑞CEO博爾拉，並透過衛生部、外交部、海外猶太人社群，並在7月找上了英國與捷克，試圖促成臨時性的疫苗等價交換。但由於以色列手上的130萬劑剩餘疫苗，有7月30日的到期限制，考慮到冷鏈運輸不易、檢驗緘封與短時間百萬劑施打的時間賽跑又極為困難，因此幾個歐洲國家紛紛辭退，不願意與以色列「等價交換」。
然而不死心的貝內特仍纏著博爾拉不放，於是在輝瑞總部的積極協調下，博爾拉也中介了以色列方多個「可能接手國家」——他們必須有辦法與意願，能在短時間內施打完數十萬、上百萬劑的輝瑞疫苗；同時手中也必須握有「預購定單」、能保證Ｑ4手中會有疫苗，才能與以色列履行交換。
最終，這個「下手國家」也在7月5日深夜，確定就是南韓。
「疫苗等價交換」完成國家簽約的消息，首先是由以色列總理本人親口說出。此後，以色列衛生部與外交部，也確定將於「未來幾天內」，向南韓空運交付70萬劑即期的輝瑞週轉疫苗。
在拍板簽約後，貝內特也極為振奮地說明後續的合作內容，同時他也不忘感謝大力助刀的輝瑞CEO博爾拉，「我要特別特別地感謝輝瑞的CEO博爾拉先生——他真是一個熱愛著以色列、又令人感到無比溫暖的猶太人——感謝他的鼎力相助，相信團結一心，我們絕對能打敗瘟疫病毒！」
根據以色列政府的說法，70萬劑即期輝瑞，即將於本週空運送到南韓，雙方會在仁川機場進行點收緘封。為了避免爭議，最終的合作數量將以「南韓點交確認有效的疫苗總數」為主，韓方最晚需要在7月30日施打完畢。
等到點交有效疫苗數量確認後，疫苗的等價交換就完成了一半，以色列當局則將與輝瑞總公司回報數量，再直接從輝瑞Ｑ4——預計是9月中旬到10月——將交貨給南韓的疫苗總數扣除，接從原廠運給以色列。唯後續的預購疫苗交換，是要一次扣光到位？還是按特定比例處理？參與交涉的以韓兩國與輝瑞，都沒有對外說明。
除此之外，雖然本次的合作是「即期疫苗」交換「未來疫苗」，兩國的原廠採購單價也各有不同。但為了避免爭議，雙方仍同意以「1：1」為原則交換，意即南韓還需在Q4「還給以色列70萬劑」新批的輝瑞疫苗。
不過以色列手上明明還有130萬劑即期輝瑞，為何只給南韓70萬劑，而不一口氣全數灌過去打完呢？對此，以色列官方則表示：預扣下來的60萬劑疫苗，是要繼續用來施打19歲以下人口與其他尚未接種的其他國民。
根據以國衛生部的估算，以色列12~19歲的可接種少年，大概有30萬人；輝瑞第一劑與第二劑之間，又至少需要間隔3個星期才能施打。因此預留60萬劑在國內備用，就算可能過期報廢，但在Delta印度病毒株重新肆虐的風險關頭，卻也是相對保險的應對方式。
人口5,100萬人的韓國，從春天開始接種疫苗後，目前全國已有10%的人口執行了完整注射，約1,950萬人打過至少一針。但近期Delta病毒在南韓也有登陸擴散的跡象，除了過去兩週內新增病例翻倍外，一度壓下的疫情也已連續4天衝破單日確診700人以上，因此如何強化疫苗防疫效率，也成為首爾方面極為焦慮的課題。
除了輝瑞之外，南韓目前核准施打的疫苗，也包括AZ、莫德納、以及只需施打一劑的嬌生疫苗。但就算疫苗施打經驗豐富，南韓要如何處理以色列交換疫苗的時間壓力——20天內打完70萬劑需要冷鏈保存的即期疫苗？——在各種期待之中，本地輿論亦也出現了困惑與「是否吃虧」的難免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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