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1公里：巴基斯坦國航A320客機開齋節前空難，97死2生還

2020/05/23 轉角24小時

【2020. 5. 23 巴基斯坦】

生死1公里：巴基斯坦國航A320客機開齋節前空難，97死2生還

「本來是要返鄉過節的他們，卻在旅途的最後1,000公尺墜機...。」巴基斯坦國際航空（PIA）一架航班編號PK8303的空中巴士A320客機，22日中午2點45分，在第一大城喀拉蚩墜毀。全機在迫降失敗的狀態下，墜入真納國際機場（KHI）東方1公里處的民宅區——除了地面上至少11名住戶輕重傷外；機上99名乘客機組員，只有2名乘客奇蹟生還，其餘97人全數罹難。根據塔台紀錄與目擊證詞，PK8303在降落喀拉蚩前，疑似出現引擎故障而在空中失去動力。儘管機長「至少三度」試圖滑翔迫降，但最後仍無法維持高度與速度，在撞上民宅電信基地台後，墜地爆炸。

由於目前正逢穆斯林的齋戒月尾聲、週末開齋節的前夕，因此巴基斯坦各地的「過節返鄉交通」也頗為繁忙。同時，受武漢肺炎疫情嚴重衝擊的巴基斯坦航空業，也是最近才重新獲得載客許可，沒想到開心期待的歡樂賦歸，竟然在最後一哩路的空中，成為了死傷慘重的空難煉獄。

失事的PK8303航班，是巴國國家航空公司——巴基斯坦國際航空——旗下的A320-214型雙引擎客機。這架空巴產品在2004年投入使用後，服務於中國東方航空直到2014年，才經租賃公司轉手編入巴基斯坦國航機隊。

PK8303在喀拉蚩上空盤旋了10~20分鐘，但最後階段不僅與塔台失聯，「飛機明... — PK8303在喀拉蚩上空盤旋了10~20分鐘，但最後階段不僅與塔台失聯，「飛機明顯更失去所有動力。」圖／美聯社

根據原訂飛行計劃，PK8303是在22日下午1點，從巴國東北部大城拉合爾出發，預計在1個小時30分的飛行後，於下午2點30分降落西南沿海的巴國第一大城喀拉蚩——然而在接近喀拉蚩真納國際機場的時候，PK8303的機場突然傳來「故障求救」。

「Sir——mayday！mayday！ mayday！mayday！——巴基斯坦8303！」

巴基斯坦民航局表示，PK8303在降落前夕突然「單引擎故障」，隨後飛機的液壓或控制系統也遭遇問題，導致起落架無法打開。儘管機組員試圖排除故障，但飛機剩下的第二具引擎竟也隨即失去動力，這迫使PK8303只能「不斷盤旋滑翔」，試圖調整位置進入機場跑道迫降。

真納機場塔台向《美聯社》透露，PK8303在喀拉蚩上空盤旋了10~20分鐘，但最後階段不僅與塔台失聯，「飛機明顯更失去所有動力。」儘管機場方面已緊急淨空跑道供飛機迫降，且不斷催促PK8303應把高度拉回3,000呎以上，但毫無反應的PK8303卻在沉默之中墜地爆炸。

沒想到開心期待的歡樂賦歸，竟然在最後一哩路的空中，成為了死傷慘重的空難煉獄。圖... — 沒想到開心期待的歡樂賦歸，竟然在最後一哩路的空中，成為了死傷慘重的空難煉獄。圖／法新社

巴基斯坦《黎明報》（The Dawn）報導，不斷在機場周邊盤旋的PK8303，是在失去高度與速度的狀態下，在真納機場東邊不到1公里處的平民社區——模範殖民地（Model Colony）——撞到電信基地台後，墜入民宅街區裡，全機碎裂變形，接著引燃社區大火與爆炸。

由於模範殖民地一帶的人群稠密、巷弄狹小，再加上散落在窄巷街道與橫插進民宅公寓的燃燒殘骸，都阻擋了消防救難隊的第一時間搶救。因此PK8303是否有人生還？模範殖民地有沒有居民遇難？喀拉蚩市府上下也都亂成一團。像是市長就在資訊混亂的狀態下，率先宣布「PK8303航班上91名乘客，8名機組員全數遇難」，不料隨後前線前卻傳來，「已尋獲2人奇蹟生還！」

奇蹟生還的兩人，分別是巴基斯坦「旁遮普銀行」的總裁馬蘇德（Zafar Masood），與年輕的機械工程師祖拜爾（Muhammad Zubair）——巴基斯坦《國際新聞報》（The International News）報導，馬蘇德的手臂有開放性骨折，祖拜爾則有全身35％燒傷，但兩人獲救時都意識清楚，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機長說引擎出了問題，我們就一直在天上盤旋了十來分鐘。」送醫後還說得出話的祖拜爾表示：「接著飛機就衝的一聲往下，巨響一聲...我一開始還以為飛機終於成功迫降，但卻隨即發現『糟糕！是墜機！』...我身邊的人們開始哭嚎尖叫。」

「我隨即解開了安全帶並衝到逃生門旁邊，到處都起火，我就馬上跳出機艙、墜到街上，然後就失去意識被送來這裡。」祖拜爾表示。不過目前空難鑑識調查才正要開始，相關單位還無法確認飛機上的97名死難者，究竟是當場死亡？還是被落地後的爆炸大火給活活燒死？

由於模範殖民地一帶的人群稠密、巷弄狹小，再加上散落在窄巷街道與橫插進民宅公寓的燃... — 由於模範殖民地一帶的人群稠密、巷弄狹小，再加上散落在窄巷街道與橫插進民宅公寓的燃燒殘骸，都阻擋了消防救難隊的第一時間搶救。因此PK8303是否有人生還？模範殖民地有沒有居民遇難？喀拉蚩市府上下也都亂成一團。圖／法新社

「接著飛機就衝的一聲往下，巨響一聲...我一開始還以為飛機終於成功迫降，但卻隨即... — 「接著飛機就衝的一聲往下，巨響一聲...我一開始還以為飛機終於成功迫降，但卻隨即發現『糟糕！是墜機！』...我身邊的人們開始哭嚎尖叫。」圖／歐新社

除此之外，飛來橫禍「被飛機砸中」的民宅社區裡，至少已知11名婦女受傷——由於現場鑑識與遺體辨認相當困難，巴基斯坦政府至今仍無法斷定「究竟有沒有地上居民死難」。但事發時間剛好是穆斯林的週五主麻日，再加上又是今年齋戒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五，因此大多數居民都跑去清真寺參加禮拜、聽講道，這才極為幸運的躲過一劫。

「我本來是要去機場接朋友——我的人生老友，迪夏德．阿赫邁德（Dilshad Ahmed）——結果半路上卻看到一架巨大的飛機，在一片沈默中以極低的高度滑行。」空難目擊者納比爾．阿赫邁德（Nabil Ahmed）表示：「我馬上拿起了我的手機，並開始錄影直到飛機墜毀。我清楚看見了機身的巴國航標誌，接著我才想到...這該不會是我朋友的那班飛機？」

納比爾後來確實在罹難者名單上，找到了迪夏德的名字。但直到23日清晨，各種鑑識都還在進行而尚未發出死亡通告。

PK8303空難，是巴基斯坦國航近4年來的第二起空難——在2016年12月7日，一架ATR-42在飛往伊斯蘭馬巴德途中墜毀，機上48人全數罹難。近年來，由於經營狀況不良與國內經濟蕭條等問題，巴國航的安全性與妥善率一直被國民詬病。但究竟PK83032的失事原因為何？巴國官方也只表示：「一定會好好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