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坑人的防疫黑心貨？西班牙陷入「無效快篩」退貨羅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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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坑人的防疫黑心貨？西班牙陷入「無效快篩」退貨羅生門

「太多買辦，就會害死無辜的人！」全球疫情第四嚴重的國家——西班牙——26日晚間再度爆發嚴重的防疫弊案，一批「中國生產的病毒快篩試劑」，本周緊急到貨9,000劑後，竟因整批瑕疵而無法使用。相關消息經西班牙大報《國家報》獨家披露後，引發全國震怒，因為星期三西班牙政府才高調宣佈將斥資4.32億歐元，向中國搶購大批防疫物資。然而相關風波，不僅是繼捷克15萬劑中國快篩劑與比利時10萬份口罩規格出包後，過去7天內的第3次採購爭議；歐洲多國外交官亦《路透社》抱怨，各國的防疫採購，目前都被中國買辦給黑箱掌控，除了採購過程不透明，各種坐地起價、回扣貪腐的問題，更是看準了「歐洲人崩潰的搶購恐慌」來再扒一層皮。

▌延伸閱讀：〈〈馬德里冰宮收容感染者屍體：西班牙疫情進入「關鍵48小時」〉

這場讓西班牙防疫雪上加霜的快篩劑風波，是由《國家報》於3月25日獨家披露。報導指出，一批由中國深圳廠商——「易瑞生物科技」（Bioeasy）——所生產的新型冠狀病毒快篩試劑，本周經由西班牙政府緊急採購，匆匆地登陸各大前線醫院的檢驗所。但首批9,000劑的試劑在初步使用後，卻紛紛出現「試劑陽性無反應」的嚴重問題。

前線醫護表示，這批「明顯不準」的抗體快速檢測試劑，反應率竟不到30%，在急如星火的防疫前線，「這批試劑基本上就是廢物。」

西班牙衛生部表示，這批快篩試劑是中央政府為了「配合WHO的大規模檢疫政策」，而緊急透過本國貿易商來對外採購。原本期待的試劑成效，是至少能有80%以上的準確反應；沒想到初步試用的結果卻根本不能用，迫使防疫單位只能重新回到傳統、但效率較慢的聚合酶連鎖反應篩檢（P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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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在《國家報》曝光篩劑瑕疵前，西班牙政府才高調地宣布：已與中國談成了總價4億3,200萬歐元的重磅採購，要在「不知道多久的到貨時間」內，採買5億5,000萬副口罩與550萬份檢驗篩劑——誰知道幾小時後，中製快篩劑的瑕疵風波，就完全打亂了西班牙政府的防疫佈局。

「中國政府並沒有向西班牙推薦這些廠商的快篩試劑...事實上，新聞敘述的『易瑞生技』產品，並沒有取得中國國務院的醫事出口許可執照。」在爆發劣質品風波後，中國駐西班牙大使館也透過社群網路發出了「澄清聲明」。

根據中國大使館的官方說法，易瑞生技的快篩產品「基本上與中國政府無關」，其不屬於中國政府與相關企業的援助捐贈，也沒經由中國外交部認可的銷售管道；換言之，中國政府並不清楚這批有問體的篩驗試劑究竟是從何而來？並暗示西班牙政府的自行採買，「本來就是風險自負。」

但如果中國政府沒有推薦、也沒有授權這批篩劑出口，那麼這批出問題的快篩試劑，究竟從何而來？被輿論逼上火線的西班牙衛生部，26日下午也緊急召開了說明記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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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衛生部長伊利亞（Salvador Illa）強調，這9,000劑瑕疵試劑，目前已全數退貨給負責進口的西班牙中間商；但整起交易的過程，並沒有外界質疑的黑箱或詐騙採買，因為從商務部、中間商，到深圳製造商方面，都有向西班牙政府出示「合法的醫事出口文件」；換言之，在西班牙政府的認知裡，出問題的易瑞生技，確實是已被中國官方批准出口的合法廠商。

事實上易瑞生技爆發的無效試劑風波，已是近7天來，歐盟各國傳開的「第3起中國防疫物資糾紛」。

除了西班牙外，在過去一星期裡，先是比利時政府從上海採購運回的10萬副口罩「不符規格」——比利時政府一直以為買到的是FFP2以上的醫用口罩，結果運回來分發時才發現：買到的是不符防疫需求的一般外科口罩——接著則是捷克政府千里迢迢派出軍機，從深圳運回來的15萬份快篩試劑「根本不準」，而被迫全面重返PCR篩檢（但捷克副總理主張是醫療單位用錯試劑適用條件：「這不適合用來篩檢出發患者，比較適合14天隔離之後的最終檢驗。」）。

西班牙政府內部人士向《國家報》透露：易瑞試劑之所以讓西班牙政府大出洋相，原因可能是主籌貿易的中間商人「不熟悉中國慣例的醫事出口規則」。換言之，這個中間商人可能也只是臨危受命才搞不清楚狀況，因此西班牙衛生部才會硬著頭皮，也不願抖出貿易商的身份。

但相關說法卻不被反對派所接受，像是西班牙右翼「人民黨」的黨魁卡薩多（Pablo Casado），就死咬著中國大使館的說法，質疑「執政內閣是否刻意隱瞞不法，違法向不符規格的商人胡亂採購？如果中國說的是真的，西班牙政府根本是拿國民的生命與防疫開玩笑，太過不負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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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歐陸外交圈卻私下向《路透社》表示，西班牙遭遇的問題，可能只是疫情危機下的冰山一角，「全世界大家都在向中國搶貨...現在的疫情狀況，早已翻轉成北京主導的『賣方市場』。」

報導強調，現在中國的疫情緩和，但歐美的疫情爆炸。因此各種中國生產的防疫物資，不僅只是坐地起價，就連價暴漲10倍的誇張喊價，也仍是供不應求。許多歐美的貨機根本就直接開進中國機場「排隊等貨」；許多中國廠商更是獅子大開口，要求提前付清款項。但各種物資是不是符合規格？採購流程是否符合歐盟政府法規？中間根本無從也無力審核，「只能任由供應商與中間買辦痛宰汙錢。」

西班牙衛生部表示，快篩試劑無效的風波，對於防疫政策與前線醫護「真的打擊很大」，因為當前西班牙正進入疫情圍堵的關鍵時刻。若沒有了可靠的快篩試劑，前線防疫就只能倚賴每天1萬5,000～2萬5,000份的PCR篩檢。但這對於隔離與封鎖政策會帶來多大的延滯？在醫療能量即將耗盡的西班牙，每分每秒的損失，都可能是引發總崩潰的最後一根稻草。

截至3月27日上午為止，西班牙境內的武漢肺炎病例，一共累積有6萬4,059人確診，其中4,858人死亡。然而部分防疫專家卻對《國家報》表示：考量到西班牙疫情早期的篩檢消極與各地的疫情估算，「若用『最糟感染』模型來估算...西班牙境內的病毒感染者，可能早已超過了50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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