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 18 美國／俄羅斯】

網軍皮卡丘？介入美國大選，Pokémon Go成為俄國煽動媒介

「俄國內容農場的煽動影響力，超乎所有人的預期。」美國參議院情報委員會，17日針對2016年俄國網軍介入美國總統大選事件，公布了兩份專家機構所分析的獨立報告。內容指出，在大選期間，以聖彼得堡為基地的俄國網軍組織「網路研究社」（IRA）不僅在Google、Twitter、Facebook...等社群網站安插了成千上萬個「風向帳號」，還藉由Youtube、Tumblr等平台成立「偽攻略網站」，將影響觸手深入風靡全球的手機遊戲「Pokémon Go」，並透過遊戲社群，向非裔美國選民發動了多次極具抹黑與煽動的心戰行動。

為了確認「外國網軍」對於本地政治的影響能量，並針對大型網路企業——Goolge、Twitter、Facebook——是否對假新聞、仇恨言論與政治煽動行為存在管制漏洞。美國參議院情報委員會除了要求官方單位提出調查報告，日前也分別委任民間專門的網路安全分析機構「New Knowledge」、以及英國牛津大學研究團隊參與的「Graphika」，並針對2016年大選事件，於17日向國會提交檢討報告。

在Graphika的報告中，研究團隊以俄國網軍組織「網路研究社」為主軸對象，發現對方早從2013年開始，就已積極於社群網路上測試布局。之中，除了大家所熟知的「帶風向假帳號」外，還針對美國的非裔、拉丁裔選民，積極經營各種「少數族群頻道」，其內容並不直接為川普或共和黨選情助攻，而更著重於針對民主黨與希拉蕊的「關鍵抹黑」，例如發表不實的投票流程資訊，或者是網站偽裝成非裔民權組織，並藉「#BlackLivesMatter」運動，散播「希拉蕊收三K黨的獻金」、「希拉蕊支持警察開槍」等編造言論，企圖形塑「用選票懲罰希拉蕊」的風向，並壓制民主黨支持者的投票意願。

然而俄國網軍的目的，並不僅只限定於「助攻川普」。Graphika的調查還發現，許多當初用於離間民主黨選民的假帳號，在川普上台執政後也轉型為「川黑陰謀網」，企圖強化川普的集權與種族歧視形象，並以更多假消息呼籲非裔、拉丁裔選民「出面對抗暴君」、「川普政府所做的一切，都是要清洗有色人種」。

另一方面，在New Knowledge的報告中，則發現了俄國網軍的「反間心戰」，遠比傳統想像中的五毛洗版更為細緻。他們發現，在2016年大選期間，IRA等俄國網站組織在特定的社群操作上，並不直接提出「反希拉蕊」、「挺川普」的直白文宣；相反地，他們會投放「偽裝廣告」試圖鼓動美國穆斯林「動員遊行力挺希拉蕊」，但投放對象卻可能是中產階級、基督教信仰的白人家庭，並藉此引誘出保守受眾的深層不安與排外意識。

除了新聞集散社群之外，在2016年總統大選中，IRA也趁著時下流行，將影響觸手伸入了全球熱門的手機遊戲「Pokémon Go」——報告指出，俄國網軍當時透過Youtube、Tumblr連動經營了多個「攻略社團」。在常態狀況下，這些網站只會單純分享「抓寶心得」，但內容影片時常會有「臥底玩家」分享時事心得、或者遭遇社會不公的抱怨文（但事後追蹤都是同一來源的俄國帳號）；像是在選舉辯論期間、重大槍擊案、或者警察誤殺黑人事件時，網站還會置入煽動文，並發動「寶可夢更名活動，來悼念警察種族歧視殺人的暴力」。

報告認為，儘管寶可夢的煽動殺傷力，並不如政論型社群網站來得直接；但相關證據，已證明了俄國網軍「綜合而結構性的輿論滲透，極具彈性、且已無孔不入」，其目的並不總是很直接地發出政治表態，從各種「間接角度」來深化社會對立，反而更讓這種網路心戰更難回應。

New Knowledge與Graphika皆表示，在網路影片的宣傳中，俄國網軍在大量上傳軍事武器、寶可夢新聞、電動攻略或搞笑影片後，通常還會在同一帳號裡安插陰謀論傳說、反加稅影片或者是少數族裔被白人壓迫的來源不明消息，並透過繼續觀看、延伸閱讀與交叉連動等形式，誘使受眾受到宣傳影響。

New Knowledge表示，在2016年大選中，「內容農場發動的社群網戰」應是俄國駭客入侵民主黨電子郵件系統並透過維基解密公布內容、以及試圖擾亂美國電子投票系統後的「第三網路戰場」；而Graphika的報告亦結論：「很明顯地，當公眾生活的方式已遭操弄與滲透當下，各國的民主政府應該更嚴肅地看待電腦心戰的威脅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