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大拍賣？「圖坦卡門千年頭像」的國家贓物爭議

【2019. 7. 2 埃及／英國】

法老大拍賣？「圖坦卡門千年頭像」的國家贓物爭議

「法老是屬於埃及的！」擁有3,000年歷史的古埃及文物「圖坦卡門頭像」，4日即將在英國倫敦公開拍賣，預估價值高達400萬英鎊。然而在拍賣會之前，這件千年寶物卻引發了埃及與英國之間的「文物之爭」——埃及政府主張，法老屬於埃及歷史的一部分，並強烈質疑英國這次拍賣的圖坦卡門雕像「並未持有合法證明」，極可能是在1970年代「非法盜取、走私」至歐洲的「贓物」；因此埃及也在拍賣會前，積極向「佳士得拍賣」（Christie’s）、英國外交部、甚至UNESCO交涉，要「奪回國家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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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埃及與英國「文物之爭」的圖坦卡門頭像，據估算擁有約3,000年的歷史。這件由石英岩雕刻而成、高約28.5公分的金棕石像，刻畫了古埃及最強盛王朝的年輕法老——圖坦卡門（Tutankhamun）。

圖坦卡門是古埃及新王國時期第十八王朝（約為西元前16世紀至前13世紀）的法老。他在9歲時年少即位，卻只在位短短10年便於19歲早逝。在古埃及的歷史長河中，只算是滄海一粟，其任內也並無特別傑出的文治武功——讓圖坦卡門成為世人所熟知的法老的主要原因，則是他保存極為完整的陵墓。

圖坦卡門的陵墓是目前所發現的古埃及皇家陵墓中，保存最為完整的一個。從這位年輕法老逝世之後，一直到1922年的埃及英治時期，他的陵墓才在英國考古學家霍華德．卡特（Howard Carter）的團隊挖掘下，於帝王谷出土、重見天日。

在此前的3000年，圖坦卡門的陵墓都未曾遭人發現、盜墓，其內保存相當完整的圖坦卡門法老木乃伊及大量陪葬寶物，更因此震憾世人。自此，圖坦卡門的相關文物也成為藝術市場上炙手可熱的寶物。

根據《法新社》，這件極為罕見的古埃及文物，在這周四的倫敦拍賣會上預計將可喊價至400萬英鎊（折合約1.56億新臺幣）的高價。然而在拍賣之前，圖坦卡門雕像的歸屬權卻成為英國與埃及的爭奪焦點。

「我不認為佳士得擁有相關文件，能夠證明文物是從埃及『合法』運出。絕對不可能！」埃及考古學家、文物部前部長哈瓦斯（Zahi Hawass）表示，這尊圖坦卡門的雕刻頭像，極可能是在1970年代，遭人從底比斯的卡奈克神廟（Karnak）「偷偷盜走」，之後才輾轉流入歐洲藝術市場。

然而，佳士得官方所釋出的文物來源歷史，卻與此不太一致。佳士得官網的拍賣資訊聲稱，這尊圖坦卡門頭像在近代最早可以追溯至1960年代，當時已由一名日耳曼貴族持有文物；在70年代時轉賣給奧地利的藝術經營商，幾經易主之後才由這次參與佳士得拍賣會的埃及藝術收藏機構「Resandro Collection」於1985年「合法買下」。

佳士得強調，千年文物因歷史過於悠久，所有權極難認定追溯，但「確認文物的近代歸屬權以及合法交易權非常重要，佳士得方面也已再三確認。凡是所有權或出口過程有疑慮的文物，我們是不會進行交易的。」

在雙方的來回辯駁之下，埃及外交部也在6月初對外表示，「已透過埃及駐倫敦大使館，要求英國外交部以及佳士得停止拍賣」；文物部也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求援，要求介入、中止拍賣，並希望能將文物返還埃及，由埃及相關單位徹查文物來源、以及過程是否合法。

自2010年北非的「阿拉伯之春」開始，埃及在強人穆巴拉克下台後進入長時間的政局動盪，埃及古文物也數度遭到洗劫。其中像是開羅國家博物館的許多寶物，就曾在2011年遭到掠奪。近年，埃及政府也以此為契機，積極「重新尋回」在海外市場的各種古文物。

根據埃及於1983年通過的法律規範，任何出土於埃及的古文物，將被視為「國家所有」，除非在該法通過生效之前，文物的所有權已遭合法認證。不過直到目前為止，圖坦卡門頭像到底是如何從埃及運往歐洲的藝術市場？是否真的「遭竊」或為「非法出土」？埃及政府以及佳士得雙方都還未能出示有力證據。

截至2日下午，英國外交部對此仍沒有回應；佳士得則表示拍賣將會如期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