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角Daily／人為蓄意墜機？《華爾街日報》MU5735空難報導說了什麼

▌ 《華爾街日報》：東航空難是人為導致

《華爾街日報》獨家報導：今年3月中國東方航空MU5735空難事件，兩部黑盒子尋獲之後，其中一台已送往美國進行分析。雖然4月20日中國民航局公布的初步調查報告裡，已經排除「機組內部問題、故障、危險天氣、空管指揮失誤...」等諸多可能造成墜毀的原因。但《華爾街日報》在5月17日的獨家報導裡，一名知情人事向透露《華爾街日報》，參與黑盒子解析的美國官員研判認為：「根據飛行記錄器的資料，駕駛艙內有人故意讓這架飛機墜毀。」

回溯空難當天的墜毀過程，MU5735航班在3月21日下午從昆明出發後，在即將抵達目的地廣州白雲機場的下降前夕，突然之間「無故高速落體」，最後墜毀在廣西邊境的梧州市深山爆炸。然而中國民航局的事故調查，並沒有提到MU5735是否有「飛行控制」的問題，《華爾街日報》掌握的知情內幕指出，美國官方的調查重點之一，就是當時MU5735的機師行為是否異常？又或者可能有其他人闖入駕駛艙？就目前美方的說法，研判造成失事的原因，是來自「人為的刻意操作」——相關人士向《華爾街日報》透露，從MU5735機上黑盒子恢復的資料顯示，當時有人在駕駛控制系統中輸入指令，讓飛機急速下墜。

不過相關資料解讀，除了《華爾街日報》披露的簡短報導訊息之外，目前尚未有進一步的細節。

為什麼是美國透露資訊？東航MU5735空難發生之後，除了國際上協助調查空難事故的機構之外，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NTSB）也在4月初派遣了7人技術顧問團到中國協助事故調查。此外先後尋獲的兩部黑盒子，因為損毀的緣故而導致解析工作困難，後來其中第一部CVR（駕駛艙語音記錄器）也送到了美國NTSB位於華盛頓的部門進行解析。

東航的回應：東航回覆給《華爾街日報》的聲明表示，目前還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事故班機有任何機械問題，並重申中國民航局先情公布的聲明，「MU5735機師的健康和家庭情況、財務狀況良好」。東航也強調，不承擔事故調查的責任，並引述中國民航局4月20日發布的初步報告，表示任何非官方的猜測都可能干擾事故調查。

東航也駁斥可能有人闖入駕駛艙的懷疑，引述中國民航局在3月25日記者會上公布的資訊，「MU5735墜機前機上沒有發送緊急情況訊號」。中國民航局以及東方航空方面，則沒有回應《華爾街日報》報導。

中國輿論反應：實際上空難發生之初，中國輿論對於調查和搜救的不滿情緒就已明顯可見，特別是對於東方航空官方的消極態度，頗引輿論的憤怒。而在事故調查期間，中國就已經開始盛傳「人為蓄意墜機」的傳言，但絕大多數都是缺乏證據的臆測謠言。此次《華爾街日報》的報導出現後，在中國網路上也引起了兩極化的討論——有的人反控是美國和境外勢力惡意造謠，想讓波音公司甩鍋卸責；也有的認為《華爾街日報》的消息來源過於單一且欠缺細節，但同時也有若干網友抱持對中國民航局和東航官方的質疑，空難全案至今似乎仍存在未解之謎。

而在這一波報導反應之中，不少人持續跟著中國新聞報導的方向，懷疑是波音公司的安全問題大坑洞，才有後來美媒想把責任推給人為因素——但其實MU5735空難的機種是波音737-800 New Generation，是目前世界上使用數最多、安全性和穩定性最可靠的主流客機之一，和前幾年因為失事導致波音醜聞纏身的737 Max機種並不相同。

▌土耳其為何反對芬蘭和瑞典加入北約？

芬蘭瑞典「窩藏」庫德族恐怖份子？芬蘭和瑞典自烏俄戰爭2月開戰以來，民意轉向放棄長期以來的「軍事不結盟原則」，最快即將在5月18日正式向北約提出加入申請，但身為北約成員國的土耳其已對此表示反對，土耳其總統厄多安（Recep Tayyip Erdogan）表示，芬蘭和瑞典「窩藏」了土耳其認定是恐怖份子的庫德武裝份子和「庫德工人黨」（PKK），土耳其對此感到憤怒，厄多安控訴「瑞典與芬蘭是恐怖主義的孵化場（hatchery）」。

庫德工人黨是一個成立於1970年的武裝政黨，目標是要在土耳其、伊拉克、伊朗和敘利亞四國山區之間的「庫德斯坦」建立庫德族自己的國家，因而長期與這些周邊國家爆發多次血腥衝突；甚至在2016年，土耳其當局指控庫德工人黨參與了當時企圖推翻厄多安政府的「葛蘭運動」（Fethullah Gulen）。

此外，瑞典自1980年以來，接納了許多政治難民，土耳其移民是其中大宗，其中有許多人被土耳其當局懷疑是庫德工人黨成員，這導致了瑞典和土耳其之間長期存在爭端。此外，2019年土耳其在敘利亞東北部進行「和平之泉軍事行動」，聲稱是為討伐躲藏在敘利亞的庫德武裝份子，此行動被國際視為入侵，芬蘭和瑞典因而對土耳其實施武器禁運制裁。

土耳其是北約的「搖擺國」：此外《法新社》指出，過去土耳其就經常在北約和其他成員國唱反調，例如在這次烏俄戰爭中，和北約堅決譴責俄羅斯、向烏克蘭提供軍備的做法不同，土耳其抱持相對中立態度，甚至一度想要跳出來扮演幫雙方談和的角色，烏俄之間數次的停火談判地點也選在土耳其境內。土耳其在過去的立場也較為親俄——土耳其不只從俄羅斯購買反導彈系統等軍事設備、也大量依賴俄羅斯進口的天然氣。

土耳其的反對會阻礙芬蘭瑞典加入北約嗎？芬蘭和瑞典的申請受到其他北約成員國的廣泛歡迎，但根據北約規範，新成員的加入必須得到所有成員國的同意，因此厄多安確實可能擋下芬蘭和瑞典進入北約。

芬蘭總統尼尼斯托（Sauli Niinisto）對土耳其的反對表示驚訝，他稱自己4月和厄多安通過電話，當時厄多安表示支持芬蘭和瑞典加入北約，不過尼尼斯托和瑞典總理安德森（Magdalena Andersson）仍對加入北約一事保持樂觀，並計畫透過外交對話說服土耳其——但厄多安表示，他認為芬蘭和瑞典無需再費心派遣代表團到土耳其進行遊說，土耳其政府將繼續阻止包括芬蘭和瑞典在內，對其實施制裁的國家申請加入北約。

同時，芬蘭政府表示，尼尼斯托預計將在5月19日和安德森一同前往美國拜會總統拜登，並和拜登討論加入北約的申請，預計獲得美國的支持和快速批准後，將為這兩個北歐國家鋪平加入北約之路，並加速整個加入流程；白宮也表示「有信心北約能夠取得共識」。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更直接表示，儘管土耳其反對，但他相信芬蘭和瑞典只要提出申請，就都會順利加入北約。

北約秘書長史托滕伯格（Jens Stoltenberg）則認為，土耳其即使對芬蘭和瑞典的加入申請提出反對，也會面臨非常大的政治壓力，「我相信我們將能夠找到共同點，就如何在成員問題上取得進展達成共識」，他也判斷土耳其並不會真的「打算阻止申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