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祖國與發財：臥底30年...美國逮捕前CIA高齡「中國雙面諜」

【2020. 8. 18 美國／中國】

為了祖國與發財：臥底30年...美國逮捕前CIA高齡「中國雙面諜」

「為了中共這種政權...值得嗎？」美國司法部17日宣佈破獲中國間諜事件，並逮捕一名曾效力於CIA與FBI的67歲港裔美國人，並指控其勾結另一名85歲、CIA退役的華裔親戚，恐自90年代開始就持續透過職務之便，向中國政府洩漏美國間諜名單、軍事機密、導彈資料，甚至是CIA與FBI的密碼訓練，並指導中國情報員的反滲透行動。美方表示，被捕的這名中國臥底，冷戰期間曾是CIA派駐東亞的幹員，卻在2019年FBI反滲透的「釣魚行動」中計，最後才在美中對抗的緊張高峰中，於上個星期被收網逮捕。據報該員被逮之前，曾向FBI的反滲透臥底強調「自己好希望祖國成功」，但這已是2019年CIA破獲遭共諜李振成滲透後，美中諜報又一宗被曝光的臥底暗戰。

美國司法部表示，被FBI設局逮捕的中國雙面諜，是67歲的美國歸化公民馬玉清（音譯，Alexander Yuk Ching Ma）。根據法庭紀錄，馬嫌出生於香港，直到1960年代末期才以學生身份留美，在夏威夷讀大學並輾轉取得公民身份。

馬玉清在歸化美籍後，曾於1982年起服務於CIA，效力期間曾長駐東亞、是冷戰前線的駐點幹員。直到1989年六四天安門事件前後，馬玉清才從CIA離職，並移居至中國上海。直到2001年才又返回美國，重新定居在夏威夷的檀香山。

返回美國後，馬玉清因為自己的「CIA背景」與「中國經驗」，而重新獲得FBI的約聘，自此擔任FBI檀香山支部外聘的「語言學教官」——不料，返國的馬玉清此時早已被中國諜報單位給吸收，並開始透過過往人脈，秘密地向中國情報人員提供「機密情報」。

根據FBI事後掌握的「錄影證據」，馬玉清曾在2001年與多名中國間諜會面於香港，並將CIA內部的機密資料——包括美國海外情報員名單、海外線人與資產列表，並承諾自己「回到夏威夷後」，將進一步把美國情報技術與海外諜報資訊，回傳給中國政府。

起訴資料顯示，回國後的馬玉清對於FBI與CIA的滲透，似乎早有預謀。因為他在承諾中方「會回傳更多情報」的同時，也曾向FBI檀香山分局申請內轉為正職幹員，唯被年齡限制而無法如願。但自2001年開始，馬玉清卻勾結另一名「曾在CIA任職的華裔長輩」，大舉洩漏兩局的機敏資訊給北京。

美國司法部表示：被洩漏的機敏情資，除了FBI的反滲透教範、CIA的海外佈署、美國情報人員的諜報行動分析外，甚至還包括美軍的武器系統設計，以及極度敏感的「導彈資料」——但馬玉清自1989年後就已離開CIA；其「共謀長輩」也因涉入以職務之便偽造中國移民歸化美國的不法紀錄，早於冷戰結束之前就已離開中情局。因此為何兩人能觸及並外洩美國內部的機密、甚至是軍事情資？種種疑點似乎也象徵著馬案的諜戰網路，或許不僅止他兩人而已。

由於馬案滲透的FBI據點位於檀香山，其位置與2019年美國司法部破獲的「前CIA特工李振成共諜案」相似，皆以夏威夷為間諜的滲入破口，且兩案都有香港移入的相關背景。唯已被定罪的李振成，目前已遭美國判刑入獄19年。

FBI方面強調，針對馬玉清的「設網行動」始自於2019年。當時FBI將計就計，派出華裔臥底偽裝成「中國情報員」。過程中，臥底幹員不僅向馬出示了2001年的香港情報販售過程錄影，並以此取信於馬玉清「我們都是中國派來的間諜」。

藉由臥底的近身調查與設計，FBI反滲透組這才發現馬玉清與中國情報單位的「密切合作」由來已久。馬玉清不僅頻繁往返香港與中國，每每從亞洲返美都還會挾帶大量的禮物與現金鉅款。但在雙方交涉的過程中，因此致富的馬玉清卻不斷向FBI的臥底幹員強調：「自己是有使命感的...是希望見到『祖國成功』的。」

《路透社》表示，與馬玉清串通的另一名「前CIA華裔共諜親戚」，雖然在起訴書中被列為共犯之一，但因為該員已經高齡85歲，據悉重病在身有「精神認知障礙」，因此才沒有被列被告起訴。

「中國間諜網路的滲透足跡不僅深入蔓延，更令人難過的是，其散播的種子還誘使不少『退役』的美國情報人員，使其背叛了他們的同事、他們的夥伴，甚至是背叛了他們真正的國家...就為了支持中共政權的專制統治？....這真的不值得。」美國助理司法部長德默斯（John C. Demers）如此表示。而同一時間，已接手全案的美國司法部也向夏威夷呼籲：「小心！共諜就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