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勢性侵的真愛？美國小學師生戀刑案「瑪莉凱勒圖諾事件」最終章

【2020. 7. 11 美國】

權勢性侵的真愛？美國小學師生戀刑案「瑪莉凱勒圖諾事件」最終章

「這是教師的權勢性侵，還是跨越年齡的真愛？」美國90年代震驚社會的師生戀——當時33歲已婚女教師瑪莉凱勒圖諾（Mary Kay Letourneau）與年僅12歲的小學生維利（Vili Fualaau）相戀，兩人後來生下兩名女兒，但瑪莉也因為與未成年的發生性關係，以強姦罪判刑7年半。這段年齡相差巨大的戀愛，雖然在2005年維利成年後，雙方正式登記結婚，但婚姻維持了12年便因故分手。這段禁忌戀情，因為涉及強姦兒童罪而引發美國社會的不同討論，而當事人也不斷向外界回應申明這段摯愛真情；今年7月8日，瑪莉因癌症病逝於家中，享年58歲，陳年往事才因此再度成為新聞議論的焦點。

事件的原點，發生於1995年的美國西雅圖。瑪莉出生於1962年，當時33歲的她正在南西雅圖郊區的一所小學任教，在眾多教導的學生之中，就讀小學五年級、12歲的薩摩亞裔（Samoan）少年維利．法洛，格外吸引瑪莉的注意。根據雙方的說法，當時彼此互有好感——然而這份情感卻也漸漸超過了身分和年齡的界線——1996年，瑪莉與維利發生了性關係，這段禁忌的師生戀情，隨後也在大眾面前曝光。

瑪莉當時已婚、丈夫為自己的大學同學史提夫．勒圖諾（Steve Letourneau），兩人育有4名子女。不過在瑪莉的回憶陳述中，對於這段遭到父母催促而成的婚姻不甚滿意。而瑪莉的父親正是共和黨議員約翰．史密茨（John G. Schmitz），其本人在80年代與女學生發生婚外情，最後斷送了政治前途。

在1996年的夏天，瑪莉與維利相差22歲的戀情，因為在碼頭停車場進行的性關係而遭到警方盤查。警方對於兩人在車內的行跡感到可疑，瑪莉和維利在未能清楚解釋、又向警察謊報身分與年齡之下，最終讓這段禁忌關係曝光；而瑪莉也在隔年的1997年3月，因為涉嫌性侵未成年人而遭到警方逮捕。

儘管瑪莉和維利都表明彼此相愛，瑪莉本人的態度也捍衛自己的立場，然而全案在法律面上並未因此纏訟或衍生更多爭議；瑪莉當庭認罪，承認了兩項強姦兒童罪的指控，判處7年半徒刑。與之相應的是瑪莉也透過認罪協商，寄望能爭取緩刑和減刑裁量。

但就在瑪莉等待判決的期間，事件卻又有戲劇性的發展。瑪莉其實已經懷有身孕——1997年5月，她生下了與維利的第一名孩子，這個轉折，也成為了美國許多媒體、尤其是八卦小報關注的話題焦點，「女教師和小學生相愛生子」的斗大標題，在在衝擊美國的倫理道德。

在瑪莉的認罪協商中，她以不得再與維利接觸見面為代價，因而換取緩刑裁量。然而就在服刑不久後的1998年2月，假釋出獄的瑪莉卻被發現違反不得接觸的禁令，不僅與維利見面、待在車中的兩人，也再度又被警方逮個正著。由於瑪莉打破了認罪協商的承諾，最後仍被判處7年半徒刑；回到獄中的瑪莉，則重演了前一年相同的故事：同年10月，瑪莉生下了與維利的第二胎。

「到底是真愛，還是性侵犯罪？」女教師的禁忌愛情故事，讓90年代的美國社會相當震驚，也引發了諸多不同面向的討論。

1998年《People》刊出瑪莉的封面故事，試圖完整爬梳瑪莉和年僅13歲的維利，內心世界到底在想些什麼；而令外界質疑困惑的是，在師生戀的關係當中，維利是否有足夠的判斷能力，清楚明白自己的行為？身為教師的瑪莉，是不是在有意無意之間，利用了師生之間權力不對等的關係，讓這個「性侵兒童事件」美化成跨越年齡的羅曼史？如果瑪莉的案件性別調換——便成男老師與女學生的話，社會觀感和發展會不會也有所不同？

當時瑪莉和維利二人，則以出版書籍的方式向社會回應。1998年10月，也就是瑪莉生下第二胎的同時，兩人合著了一本以法文題名的自傳《Un seul crime, l'amour》（唯一的罪是愛，英文版為「Only One Crime, Love」），表明雖然這段師生戀是於法不容的「犯罪」，但真實的情感是清清白白。1999年又出了一本由他人主筆的書籍，名為《如果愛你是場錯誤》（If Loving You is Wrong），重新爬梳兩個人的經歷與相遇。也是在同一年，還在獄中服刑的瑪莉正式與原本的丈夫離婚，子女的撫養權歸前夫所有。

「等到維利成年、瑪莉出獄，一切或許會圓滿...」時至2004年，維利已經年滿21歲，他向法院請求撤銷瑪莉不得接觸的禁令，在瑪莉服刑期間，是由維利和他的母親把兩名女兒帶大。隔年瑪莉服刑期滿釋放，兩人在2005年5月20日於西雅圖舉行婚禮，這段從未成年師生戀開始的感情，終於算得上修成正果。

結婚的那幾年，瑪莉偶爾還是會成為新聞追逐的話題人物。2006年接受《NBC》專訪時，瑪莉坦承「當時知道這段關係再發展下去不太好」，但仍義無反顧。只是瑪莉也補充說到，當年她「事前並不清楚與維利發生性關係，會是犯罪行為」。

維利的人生後來也有不同的轉折，他沒有完成高中學業，而成為了一名DJ、也嘗試在一般的商業公司當個上班族。包含兩位女兒在內，一家四口的生活圖像，展現在美國媒體面前的樣貌幸福平凡。不過這段故事，卻又有一段令外界不解的變化——2017年，維持12年的婚姻關係突然中斷，兩人決定分居、到2019年正式離婚。

為何這段關係走不下去？儘管這完全是無關公眾利益的私事，卻仍成為社會八卦的議論猜測；但因為分居之後雙方往來依然頻繁，家人出遊互動的景況依舊，因此也外傳是維利想申請販賣大麻菸的牌照，因為需要背景調查的緣故，才會與有前科的配偶辦理離婚，好取得牌照申請。同時也有消息傳出，瑪莉的身心健康正逐年下滑。

離婚將近一年之後，在2020年7月8日，瑪莉因癌症而病逝，享年58歲。因為瑪莉的去世，這段曾經轟動美國90年代的師生戀，才又被許多新聞媒體往事重提。而根據《西雅圖時報》的報導，瑪莉直到過世的時刻，維利和女兒們都陪伴在身邊。

「我不是受害者。」維利在婚後曾如此在媒體訪問中表示。不過也有聲稱是維利親密友人的耳語，說隨著年紀漸長，維利回憶這段關係的出發點「感覺確實不太健康」。瑪莉病逝之後，長年來緊密追蹤兩人故事的《People》報導，「維利的心情沮喪，像是失去了人生的一部分。」

根據《西雅圖時報》報導，瑪莉的家人、以及前夫維利已正在著手安排葬禮，細節與日期不向外界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