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貧濟富的「哈大之亂」？哈佛大學「濫請防疫紓困金」問題

【2020. 4. 22 美國】

劫貧濟富的「哈大之亂」？哈佛大學「濫請防疫紓困金」問題

「哈佛，把錢還來！」世界最頂尖學府之一——哈佛大學（Harvard University）——自美國疫情大爆發以來，校園緊急關閉，3月更傳出學餐廚工的解僱爭議。日前，哈佛大學透過美國聯邦政府的疫情紓困計畫，申請並取得了900萬美元（約新台幣2.7億）。然而坐擁400億美元資產、全美最有錢的哈佛大學，卻在疫情非常時期搶食資源有限的救命錢，爭議行為也隨即惹來與論憤怒批判。儘管21日，美國總統川普強硬表態要求哈佛「把錢還來，不然走著瞧」；但哈佛校方仍表示拒絕還錢：「這筆資金將用來100%補助經濟弱勢學生，沒有濫用問題」。

▌更新4.23：哈佛拒絕退錢的強硬態度，不僅引發了美國輿論的強烈砲轟，在4月22日同為常春藤聯盟的普林斯頓大學，決定退回240萬美金防疫紓困款後，尷尬的哈佛更是立場全失，被迫於同日晚間跟進發出「退錢聲明」，並強調校方無意利用政府的救命金獲益。

自美國疫情於3月大爆發後，哈佛大學緊急關閉校園防疫，除了衝擊到師生日常，也影響了一般職工，陸續傳出解僱學生餐廳的約聘廚工、放生不管第三方承包商聘雇的職員被迫輪班或放無薪假的勞資糾紛。不料4月中，哈佛大學卻又傳出「濫請紓困金」爭議。

「哈佛這樣子不行啦！我是這樣想啦，他們明明有400億美元之類的鉅款財產，然後還這樣拿錢...」21日，美國總統川普在疫情簡報的例行記者會上，公開向哈佛大學強硬喊話：

在總額高達2.2兆美元的《新型冠狀病毒援助救濟和經濟安全法案》（CARES Act）中，約有140億美元是規劃給美國大學等高教機構，專門用來援助低收入的弱勢大學生，挺過疫情期間的經濟難關。然而作為「全美最富的第一學府」，哈佛大學卻申請取得了將近900萬美元的紓困金，在疫情非常時刻也不意外地引發了「貪財分食救命金」的輿論撻罰。

哈佛大學是全美國、甚至全世界資產最富足的頂尖大學之一。根據哈佛大學的學生日報《哈佛克里姆森報》（The Harvard Crimson）的最新數據，哈佛大學透過各種捐款資助，估計累計的資產超過400億美元，財政規模甚至超過不少公司行號。

哈佛趁著美國疫情大亂，也跟著請領紓困金的爭議舉動，除了引發川普直言譴責，包含德州的共和黨籍參議員克魯茲（Ted Cruz）在內的許多哈佛知名校友，也都紛紛出面向母校喊話。

指責意見普遍認為，儘管像是紐約市立學院（City College of New York）等其他公立大學，確實也透過CARES Act，得到了紓困救濟。但若是像哈佛這樣的「上流大學」，選擇不在這種時刻，硬分一杯救急資源的羹，必定能騰出更多資源，讓更多財政捉襟見肘的學校能夠受惠。

根據英國《金融時報》，在這一波紓困計畫中，除了哈佛以外，包含耶魯、普林斯頓、史丹佛大學...在內的全美前20頂尖的私立大學，總計獲得了1.71億美元的紓困金；但與此形成強烈對比的卻是，這些菁英名校本身的資產身家，加總起來卻高達2,650億美元之譜。

而對於外界「劫貧濟富」的不滿怨言，以及川普的「紓困金返還」要求，哈佛大學發言人則先是澄清：哈佛所取得的疫情紓困金，並非如總統所說，是透過針對小企業的「薪資保障計劃」（PPP ）請領、因而排擠到了工人紓困資源。

但另一方面，哈佛卻也微妙而強硬地「拒絕退還紓困金」，並一反原先僅願意將紓困金的一半，用於有需求學生身上的說法，反而強調：

哈佛與川普的「紓困金濫請」齟齬，當前仍僵持不下，未知川普是否會如他所說，進一步採取更強硬作法，施壓哈佛大學將900萬紓困金退還。

不過對此也有相反意見指出，儘管哈佛大學坐擁鉅額資產，但主要透過知名校友、企業、組織捐款取得的大量資金，卻也有著嚴格規定該如何使用？運用在什麼項目？於現實層面來說並無法隨心所欲地挪用。哈佛將取得的紓困金，用於援助經濟困難的學生，於法其實並沒有太大問題。

但事實上，儘管哈佛校園裡確實有部分學生來自經濟弱勢的家庭，長年以來，美國一流名校大多由富裕子弟壟斷，許多學生都是來自社會金字塔頂端1%的上流階級，卻也是不爭的事實與結構性問題。

根據《金融時報》，這些就讀長春藤名校、家境優渥的學生，其家庭年收平均可超過53萬美元（約新台幣1,500萬）。以這次同樣都領取紓困金的哈佛大學與紐約市立學院為例，兩間高教機構的學生家庭收入中位數，則分別是16萬8,800與4萬200美元，整整差了4倍以上。外界也才因此普遍認為，比起其他公立、一般大學，財政無虞的哈佛大學應不至於狀況更為窘迫。

在一連串的「哈大之亂」中，由於當前2020餘下的春季學期，是否能隨著美國解封而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內，順利恢復上課？在美國疫情仍未完全冷靜、如何逐步解封政壇仍沒有共識的情況下，幾乎無人能夠預期。隨著濫請紓困金爭議爆發，也有越來越多來自哈佛大學學生與家長團體的聲音施壓認為，哈佛應該減免這學期的學費。

不過截至目前，哈佛校方並未有任何風聲傳出可能會同意要求，外界也普遍悲觀看待結果。同時，哈佛大學則表示因為疫情影響，將盡可能減少開支，並暫時不再聘雇職員，校務高層也會相應減薪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