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封邦大塞車：直衝返鄉的「人肉列車」防疫漏洞

「別回眸...末班車要開了，你不過先走！」第一時間避開災厄、但新型冠狀病毒終究找上門的印度，終於開始陸續進入「封城」狀態，包括德里、孟買、加爾各答...等巨型都會區，自23日清晨開始陸續進入封鎖狀態，非防疫必要之公司行號暫停到班，全國的長途火車、城際鐵路與都會區捷運，也都全面終止——然而突如其來的交通中斷，卻引發了一波波的擁擠返鄉潮，許多民眾都拚了老命試圖搭上最後一班火車或巴士，企圖在「全境封鎖」且疫情遙遙無期的危機狀態下，全速直衝故鄉。

截至3月23日下午為止，印度的累積確診病例共有425人感染，其中8人死亡；根據印度中央政府的說法，目前印度還沒有進入「社區感染」階段，所有的病例都是境外移入與其密切接觸者。但因為過去72小時內，整體疫情的數據不斷攀升，考量印度龐大、高度流動且醫療資源分配懸殊的人口結構，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周末才會通令各邦頒布「防疫封鎖令」。

印度目前的封鎖隔離政策，主要針對人口稠密的各大都會區，其餘則由各邦政府行應變公布；但像是由中央管控、日均運輸2,300萬人的「印度國家鐵路公司」，就奉命停駛全國的長途與城際火車，試圖透過逐步分流管控，一步步地完成全境隔離的防疫目的。

為了緩和民眾的恐慌與不安，莫迪總理本人先是於上個星期發出了「人民宵禁」運動（#JanataCurfew），呼籲人們在3月22日自主執行14小時的「志願禁足令」。誰知在此之後，各級政府就順勢把宵禁與宅居管制令「延長」，包括德里首都都會區在內，就將從3月23日0時開始一路管制到3月31日。

雖然莫迪政府的邏輯，是希望緩步漸進，但民間風聲與媒體輿論卻早都預料到「封城將至」的疫情氣氛。許多企業行號早就接到停工風聲，並將擁擠宿舍裡的大批外邦移工給打發回鄉。於是周末各地反而出現了比「往常更多」的返鄉人潮——但加倍擁擠壅塞的歸鄉人流，反而增加了密集接觸的風險，對防疫目標來說反倒更加怵目驚心。

能趕上末班車的返鄉工人潮，當然鬆一口氣；但沒趕上的人們，只能硬著頭皮排隊，試著搭上班次減半的「城際客運」。但擁擠與密集接觸的狀況依舊不變，更別提大批人流不受管制，繼續由高風險都會區湧進醫療資源匱乏的鄉間農村。

然而就印度的狀況來說，「雷厲風行」的管制策略確實可能更引恐慌，就算沒有造成失控大逃難，被留在城裡的外邦移工，亦得繼續暴露在生活空間稠密狹小的集體宿舍，在停工狀態下亦可能失去經濟來源甚至是社會支持，對於防疫管制並不一定是好事。

除了回鄉問題之外，德里、孟買與加爾各答的大眾運輸封關，也讓許多輪班或者通勤城郊的居民們措手不及。各種坐困愁城的混亂抱怨，亦造成了許多糾紛與困擾。

「你們之中的許多人，依舊不把封城命令當作一回事！」面對各地的困惑狀態，下達防疫封鎖令的莫迪總理，23日下午也透過推特發出警告：「珍惜自己的生命，珍惜你家人的生命，請嚴格遵照政府的防疫與封關指示，我已向各級政府發出了嚴令，請國民諸君在法律與秩序之前務必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