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背後／Peter Lindbergh：從超模見證者到女性解放，德國時尚攝影大師逝世

Peter Lindbergh：從超模見證者到女性解放，德國時尚攝影大師逝世

「他是超模誕生的見證者，也是凝視女性解放的藝術家。」2019年9月3日，德國時尚攝影大師——彼德．林堡（Peter Lindbergh）——逝世，享壽74歲。林堡被稱為「影像詩人」，在時尚攝影圈擁有極高聲譽與地位。從業40餘年來，林堡幾乎為各大時尚雜誌、超模以及高端精品都掌鏡過，更被視為是1990年代，揭開辛蒂克勞馥等「超模盛世」的重要推手。但對當代攝影藝術來說，深信「攝影師兼負女性解放責任」的林堡，在他掌鏡下女性堅毅真實的樣態，或許才是大師更深沉、劃時代的鏡頭語言。

「我們極度悲傷地宣布：彼德．林堡已於9月3日以74歲之齡逝世...他留下了巨大的空無（void）。」林堡的逝世消息，是由他身在法國的家人對外透過官方 Instagram 宣布，不過更多具體細節並沒有對外透露。

林堡是在1944年11月23日的二戰尾聲，出生於德佔時期的一個波蘭小鎮，童年與年少時代則在靠近德荷邊境的杜伊斯堡渡過。1960年代，林堡先後於柏林藝術學院與克雷費爾德藝術學院求學，之後正式踏入攝影世界，並在1973年成立自己的攝影工作室。

70年代末是林堡嶄露頭角的關鍵時期。轉戰巴黎的他很快便受到時尚圈重用，先後為巴黎版《Vogue》、《浮華世界》、《滾石雜誌》等大牌工作；精準的人物神情捕捉、黑白紀實的洗鍊風格，讓他在80年代迅速崛起。但他最為大眾所知的經典，還是他在1990年為英國版《Vogue》1月刊所拍攝的一組照片。

照片集結了辛蒂克勞馥（Cindy Crawford）、娜歐蜜．坎貝兒（Naomi Campbell）、塔嘉娜．帕迪斯（Tatjana Patitz）、克莉絲蒂．杜靈頓（Christy Turlington ）、琳達．伊凡吉莉絲塔（Linda Evangelista），5名後來獨領風騷時尚界的超模（當中除了帕迪斯的4人，也就是後來時尚圈所稱的「超模五巨頭」，The Big Five）——因此林堡的這組照片，也被稱為「超模誕生的見證」，並從此奠定了他的大師地位。

「一個時尚攝影師，應該要致力於定義當代男女，在他們所屬時代的圖像，以反映某種社會與人類的真實。」林堡的攝影風格獨具，「黑白」以及「女人」是他最標誌性的鏡頭語言。熱愛黑白攝影的他，鏡頭下的女人形象百變卻真實，堅毅且自然不造作，甚至素顏的女性姿態，更顛覆了上個世紀，時尚攝影風行的嬌弱之美。

2019年，林堡受英國版《Vogue》客座編輯、薩塞克斯公爵夫人梅根（Meghan Markle）之邀，為9月刊封面操刀。這一次，林堡拍的還是女人，還是黑白照。但在這組「改變力量」（Forces for Change）照片中，15名模特卻也有著瑞典環保鬥士格列塔（Greta Thunberg）、紐西蘭總理阿爾登（Jacinda Ardern）等時尚生面孔，展現女性各種面向與性格的可能性。而這也是林堡逝世以前，最後一批重磅攝影作品。

在林堡逝世消息傳出後，從超模吉賽兒邦臣、辛蒂克勞馥，到中新生代的吉吉哈蒂德（Gigi Hadid）、卡莉．克勞斯（Karlie Kloss），演員伊莎貝雨蓓、艾瑪華森，貝克漢與維多利亞夫婦、甫合作的梅根及其他時尚攝影同業，也紛紛在網路上發文致哀。

「當代攝影師應有責任，去解放女性、最終解放所有人，於對青春與完美的恐懼之中。」林堡的逝世雖然為他的至親留下了「巨大的空無」，但他40餘年的攝影生涯，早已留給世人與後進豐富的影像遺產與未盡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