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背後／傳統還是虐待？斯里蘭卡佛牙節的「爆瘦大象」

傳統還是虐待？斯里蘭卡骨瘦如柴的佛牙節大象

「沒人看見她的眼淚，以及她的舉步維艱。」這頭骨瘦如柴的大象叫做Tikiri，是參與斯里蘭卡「康提佛牙節」（Kandy Esala Perahera）的60頭大象之一。今年70歲的她在這場慶典已經行走了數公里。本週一，泰國「拯救大象基金會」負責人Lek Chailert將她虛弱的模樣發布在臉書上，頓時引來許多動保人士對主辦方的憤怒指責，因此Tikiri在隔天就退出了這次的慶典。

康提佛牙節是斯里蘭卡一年一度的重要佛教慶典，傳說佛牙節可以追溯2,000多年的歷史。在西元4世紀時，佛陀的「佛牙舍利」從印度被帶入斯里蘭卡，直到17世紀康提佛牙寺建造後，佛牙便被置放其內，自此成為佛教聖地。18世紀中，斯里蘭卡國王為了讓國人感受佛牙的神聖，下令讓佛教「聖獸」大象駝著裝有佛牙的神龕，穿著華麗的象衣遊行在大街上。

佛牙節通常在每年的七、八月舉辦，今年則是自8月5日開始為期10天的盛大遊行。除了許多佛教徒前來朝拜，因為極具特色的大象遊行，以及搭配炫麗的火舞、擊鼓表演，吸引來自各地的遊客共襄盛舉。

為什麼是大象呢？起源於印度的佛教，大象是其宗教體系中「不可思議」的動物；例如佛陀故事當中，就有前世是一頭「六牙白象」投胎的典故，而這六牙也就暗喻了佛教核心觀念中的六波羅密（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所以在佛教傳播的地區中，白象或是大象也就成為了象徵的護法動物；佛教中的普賢菩薩，也是以六牙白象為坐騎。

原先佛牙節讓全身覆蓋華麗裝飾物的大象，遊行在喧譁的大街上，是希望讓人們感到「被祝福」的殊聖感。但當Tikiri在如此年邁以及虛弱的情況下，每晚被火光與噪音環繞，還需行走數個小時，虐待動物與傳統儀式的矛盾便浮上了檯面。

「所有的宗教儀式必須建立在不傷害其他生命的情況下，如果我們讓一個生命如此痛苦，又怎麼能稱這個儀式是神聖的呢？」Lek Chailert在她的貼文中如此說道。

越演越烈的輿論施壓，讓佛牙寺的管理人在13日出面表示，Tikiri已退出這次的慶典遊行，並「已接受治療」。斯里蘭卡的佛教以南傳上座部為主，佛教徒約佔總人口的70%；而大象除了宗教活動之外，長久以來有些斯里蘭卡的富人，也會私自飼養大象，但卻也因此傳出不少大象受虐的社會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