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舞台霸凌：「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的醜聞踢爆

【2018.4.17 法國】

失控的舞台霸凌：「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的醜聞踢爆　

超過300年歷史、世界最頂尖舞團之一的法國「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本周遭《法新社》揭露內部嚴重的霸凌問題。根據舞團內部的匿名調查，超過7成的舞者曾遭遇高壓霸凌，其中還有2成的舞者遭遇性騷擾，離譜情況也驚動了巴黎歌劇院長緊急滅火。這是自今年初紐約市立芭蕾舞團、芬蘭國家芭蕾舞團相繼爆出騷擾案後，又一起世界知名舞團的爭議醜聞。

《法新社》報導，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Paris Opera Ballet）的內部機構「演藝委員會」，針對舞團132名舞者進行匿名調查，其中有77％的人表示在舞團裡遭受霸凌、或曾目睹至少一位同事被欺負。

舞團當中還有26％表示，曾在工作時受到性騷擾、或曾經看到其他舞者受害。原本內部的匿名調查，卻由媒體搶先曝光，讓舞團官方以及巴黎國家歌劇院感到詫異；更令舞團難堪的是，調查中有高達90％的舞者，不信任舞團高層的領導管理，矛頭更指向了現任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總監、前法國首席舞者——奧蕾莉．杜邦（Aurélie Dupont）。

巴黎國家歌劇院院長李斯納（Stephane Lissner），對於調查曝光大表驚訝，表示沒想到一個維護舞者權益的內部組織，竟然會讓這份隱密資料外洩給媒體。李斯納強調，芭蕾舞團對於性騷擾事件一直都是「零容忍態度」，並鼓勵受害的舞者要勇敢說出來、舉報加害人。

但李斯納的零容忍，在匿名調查的結果中卻顯得尷尬。有87％的人表示，舞團中舉報性騷擾問題的管道不夠清楚、而且私密性不足，形成受害者舉報求援的壓力與障礙。

在匿名調查之中，並未指明性騷擾的加害人身分及詳細經過。但調查結果所顯示的職場精神霸凌、和對管理高層的不信任感，則明確指向了現任舞團總監杜邦。多位不具名的舞者向《法新社》指出，杜邦在舞團之中實施近乎欺凌的高壓管理、但又欠缺管理能力，而且對於舞者遭遇的處境與問題缺乏溝通傾聽，並且指責杜邦：

不過，巴黎國家歌劇院則出面力挺杜邦，表達對於這位「實力頂尖的總監深具信心」。現年45歲的杜邦，曾是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的首席舞者，有相當傑出的藝術成就；2016年時接替知名編舞家、同時也是美國好萊塢影星娜塔莉波曼的丈夫米勒皮耶（Benjamin Millepied）的位置，成為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的總監，在當時面臨舞團改革時期接手的杜邦，也引發舞蹈界的關注熱議。

然而這次匿名調查的曝光，卻也讓這些受調查的舞者感到不滿。其中有近100名舞者聯合簽屬聲明，指控媒體未經同意對外報導，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與此同時，簽屬聲明的舞者中當也有人向法國《費加洛報》表示，舞團內部現在正面臨來自上層的壓力，「如果不簽署聲明的話，等於是葬送自己的藝術生涯。」

連帶著受到美國反性侵 #MeToo 運動的影響，美國紐約市立芭蕾舞團（New York City Ballet）的藝術總監馬丁斯（Peter Martins），也被多名舞者指控性騷擾、霸凌舞團成員，而在今年1月時黯然辭去總監職位。無獨有偶，今年3月時芬蘭國家芭蕾舞團（Finland’s National Ballet）總監格雷夫（Kenneth Greve），也因為同樣的事由，遭到舞團解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