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莎賓娜： 20世紀百大思想家克莉斯蒂娃，遭控為共產間諜

【‪過去24小時 3.29 保加利亞／法國】

代號莎賓娜：20世紀百大思想家克莉斯蒂娃，遭控為共產間諜

享譽國際的哲學家其實是共諜？保加利亞檔案委員會於28日公開解密資料，法籍保加利亞裔學者茱莉亞．克莉斯蒂娃（Julia Kristeva），曾在保加利亞共產時期，以代號「莎賓娜」（Sabina）執行情報安全工作，負責監看藝術與大眾媒體的資訊。雖然克莉斯蒂娃鄭重否認，但該消息已引起文化界議論。

克莉斯蒂娃是20世紀後半重要的哲學家之一，曾師從著名學者羅蘭．巴特（Roland Barthes）以及人類學家李維．史陀（Levi Strauss），不僅在文學批評、文化理論、精神分析等領域中頗富盛名，對女性主義研究也有極大貢獻，更有學者將其列為「法國女性主義的三駕馬車」之一。

根據保加利亞檔案委員會的公開資料，克莉斯蒂娃自1971年起，開始替共產主義下的保加利亞國家安全局工作。而克莉斯蒂娃於1973年時在法國拿到語言學博士學位，可能有「職業學生」的嫌疑。

保加利亞國家安全局曾在蘇聯時期，與蘇聯情報單位KGB密切合作，提供KGB約10萬位特務與情報人員，隨著1989年共產政權垮台才解散。解密資料中並未指出克莉斯蒂娃的工作期間何時結束，也沒有說明她是否有獲取酬勞。

克莉斯蒂娃則向法國媒體表示：「有人想傷害我」，並稱該指控怪誕、虛假，是對她的毀謗，甚至是對她保加利亞血統的汙衊。

保加利亞的檔案委員會自2007年開始調查在共產時期進行安全情報工作的「公眾人物」，包含保加利亞前總統珀爾瓦諾夫（Georgi Parvanov），也曾被指控曾在國家安全機構進行工作。對於檔案委員會的「轉型正義」資料調查，也有左翼議員表示，這些調查報告是具有政治目的的「獵巫」。

不過檔案委員會的調查報告，僅是公佈姓名，並不會使名單上的人員遭受任何懲戒或公權力限制。曾擔任保加利亞副總理及法務部長的安契夫（Haralambi Anchev），因被列入名單中，感覺受辱，因而向歐洲人權法庭提出申訴，卻遭法庭拒絕。人權法庭認為，檔案委員會對於名單有嚴密的保護，且被公佈者並不會因此受到法律權利上的侵害。

克莉斯蒂娃1941年生於保加利亞，因父母並非共產黨黨員，無法利用「紅色中產階級」特權進入外語學校就讀。但父母仍用心栽培，將克莉斯蒂娃送進法語幼稚園，因此她的法語相當精熟。1965年克莉斯蒂娃以獎學金身分赴法國攻讀博士學位，從此常居法國，並於1969年出版《符號學》，在學術界中逐漸打響名聲。

克莉斯蒂娃曾被學術雙月刊《外交政策》選為20世紀百大思想家之一，涉獵領域跨足文化研究、語言學、精神分析等不同層面，當代文化研究的重要概念如「互文性」（intertextuality）、「賤斥」（Abjection）理論等，為思想界帶來重大啟發。

除了學術研究之外，克莉斯蒂娃同時也寫小說，各類著作超過30本，包含探討憂鬱特質的《黑太陽：抑鬱症與憂鬱》、論述中國婦女解放運動與文化大革命關聯的《中國婦女》，以及哲學家漢娜．鄂蘭（Hannah Arendt）的傳記等。克莉斯蒂娃也被美國學界視為「法國理論」的代表之一。

國際上也有其他知名人士疑與共產間諜關係密切，例如今年二月英國工黨領袖傑瑞米．柯賓（Jeremy Corbyn）就被指控，在冷戰期間與三名共產間諜密會。由於捷克國家安全局釋出檔案，報告中顯示柯賓曾警告捷克特務，英國國家安全局已對其進行監視。柯賓的英國首相之路備受看好，英國右派媒體便以此強力抨擊柯賓，但柯賓的聲望似乎未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