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西亞天龍人？印度裔穆斯林的「土著」特權資格爭議

【2017.08.4 馬來西亞】

馬來西亞天龍人？印度裔穆斯林的「土著」特權資格爭議

誰有資格當「土著」？馬來西亞的身分認定，要再次撕裂大馬族群？馬來西亞首相納吉（Najib Razak）日前表示，政府將接受印度裔穆斯林列為「馬來西亞土著」（Bumiputra），這意味著他們將可享有與馬來人及原住民族在憲法上賦予的特權。這番言論隨即引發爭議，輿論批評納吉為了明年選舉亂開支票，大馬土著在憲法中有明確的認定規範，將印度裔穆斯林列入土著適得其反，可能令大馬的族群鴻溝越陷越深。

這波「土著資格」的爭議，起因於首相納吉在7月18日的公開發言，他在出席印度裔穆斯林的開齋節晚宴時說：「願意接受印度印穆斯林成為馬來西亞土著的一員，問題在於行政上該如何執行、憲法上又該如何認定。」

新加坡《海峽時報》報導，納吉這番發言，相當投大馬印度裔穆斯林聯合會主席達祖丁（Dhajudeen Shahul Hameed）所好。長期以來，達祖丁也積極推動這項政策，他指出印度裔穆斯林「是弱勢團體，需要政府援助」，而能夠取得土著身分的話，當然就保證了經濟地位的提升，還有更多更好的教育機會與社會出路。

但納吉拋出的承諾，卻迅速在數周內發酵，並在大馬各族群間引發熱議。輿論批評，納吉正身陷「一馬發展公司」貪腐醜聞，動搖了他的支持率，列入土著的承諾只是納吉在為2018年的大選鋪路，要討好印度裔穆斯林的支持而開出的選舉支票。

根據《當今大馬》（Malasiskini）的報導，目前社群媒體已開始傳播大量反對政策的圖文，強烈表示對印度裔可能列為土著的不滿：

這裡指的〈憲法153條〉，就是「馬來西亞土著」（Bumiputra）在憲法中的認定。憲法中將馬來人、沙巴以及砂拉越的原住民族，列為「馬來西亞土著」，而Bumiputra一詞是由馬來西亞第二任首相阿都．拉薩（Abdul Razak Hussein）——也就是現任首相納吉的父親所創；在〈憲法第153條〉裡也授權國家元首，使其有確保馬來人和其他土著特權的責任——這一條法律確立了馬來西亞的「土著特權」，但卻也被認為是馬國「族群歧視」爭議的根源之一。

馬來西亞土著特權所帶來的好處，足讓他者欽羨不已。土著享有的特權，包括購屋優惠、教育獎學金、各類福利津貼等，連建商都必須保留30%的民用或商用住宅給土著選購；同時，公務員以及軍警人員招聘時，土著身份者的錄取率也相對較高。

特權規範的由來，與1970年馬來西亞的《新經濟政策》（New Economic Policy）息息相關，最初是為了保障馬來人的經濟地位所推行的優惠措施，雖然造就了不少馬來中產階級，但這種特定族群享受優惠的方式，也在被排除的華人、印度裔等少數族群之間，形成矛盾與不滿。

納吉提出的承諾似乎是印度裔穆斯林的一大福音，但是印度裔社群中並非所有人都支持這項政策。《海峽時報》報導，有印度裔穆斯林認為這種特權有損尊嚴，希望能在沒有土著特權的條件下得到真正平等的機會。《大馬人洞察網》（The Malaysian Insight）則指出，印度裔穆斯林社群好幾個世代都自食其力、不依靠政府的特權優惠，列不列入土著似乎影響不大；而一旦列為土著身分，可能又會造成與其他被邊緣化族群間的矛盾。

另一方面，首相納吉的承諾看起來只包含印度裔的穆斯林，那麼華裔穆斯林將來是否也有機會比照辦理？也成為冀望獲得土著特權者殷切關心的問題。目前馬來西亞總人口約3,119萬人，其中馬來西亞土著約佔63%，而印度裔穆斯林約有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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