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24小時:國際鏡頭一周間(0725 - 0729)
【2016.07.29 巴西】 用人命,換奧運:趕工下的巴西勞安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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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人命,換奧運:趕工下的巴西勞安危機。
2016年里約奧運倒數一周,巴西準備好了嗎?隨著各國媒體、代表隊陸續進駐,競賽場館、選手村、里約聯外的捷運與交通建設,驗收與工程進度卻仍嚴重落後。但里約趕工的同時,急就章的超時趕工、違法雇用,也讓奧運的勞安雪上加霜——巴西聯邦勞動部表示,兩年建設期內,至少已有11名勞工因奧運工程而喪命,這也讓里約奧運成了繼2014年世界盃之後,巴西人又一次用血與淚所灌溉的國際大賽。
這是管理問題。(奧會工程)至今造成的11起勞工死亡案件,都是狂催工程進度下的結果。
巴西勞動部負責里約奧運的勞檢團隊負責人勞爾.巴西(Raul Vital Brasil),對英國《衛報》的奧運特派記者表示,在爭取到奧運的這幾年裡,里約的奧會工程進度一直處在嚴重的落後狀態,而在賽事開啟的前夕,進度的壓力也逼得承辦單位全力趕工,讓本就不佳的勞安品質更加惡化。
勞動部表示,巴西聯邦政府原本對里約奧運的勞安期待,是比照2012年倫敦奧運的「零死傷」記錄:但里約奧運至今卻造成了11名勞工死亡,勞安記錄甚至比2014年巴西主辦世界盃足球賽時還糟糕(當時有8名勞工死亡)。
死傷記錄外,包括里約捷運、媒體村、場館工程,更還各自傳出「奴工」爭議。以奧運媒體村為例,年初時就曾傳出次級工程承包商非法聘用建築工,工寮中甚至不提供飲用水與廁所的「奴隸村」風波;而目前驗收進度還不到50%、並因漏水、漏電等安全問題引發各國代表團抗議的奧運選手村,也因各種趕工而出現超時工作(24小時無分晝夜拼進度)、非法約聘(周一勞檢局抽查,發現至少600多名工作人員未受合約保障)等不當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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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動部的勞檢團隊指出,負責奧運的里約市政府——特別是市長帕埃斯(Eduardo Paes)本人——最應該為這一連串的工安意外負責,因為奧運的場館與建設的招標,里約市府都只考率低成本,而未考量到廠商商譽與技術品質,這才造成奧運建設一路延宕,惡性倒閉的承包商不勝枚舉,進而讓勞工的勞動條件與薪資保險都未得到應有保障。
不過帕埃斯市長對勞動部的指控,卻相當不以為然。里約市府對《衛報》表示,勞動部把11名勞工死亡的責任賴到里約市府的頭上「並不準確」,因為其中至少有3件公安意外與奧運建案無關,而不斷發生工人觸電斃命、或遭工程車輾斃的里約地鐵延展工程,也是「里約州政府的案子,與市府團隊無關」。
雖然2016年的奧運主辦城市是里約熱內盧市,但由於工程層級與國際矚目茲事體大,因此策劃也是由包括聯邦政府、里約州政府與里約市政府彼此協調配合。雖然目前主辦奧運的三級政府主事者(總統、州長、市長),都是由巴西的民主運動黨(PMDB)的同黨黨員,但政治間的派系仍讓三者輪番搶食預算大餅,並造成州政府與市政府之間的嚴重嫌隙。
在過去一年多以來,巴西陷入了近百年最嚴重的經濟危機。與2014年主辦世界盃前夕相比,當時巴西的失業率僅有6%——而如今卻一路飆破雙位數來到11%——但更糟的還在後頭,根據《金融時報》的分析,雖然巴西各級政府因主辦奧運而嚴重舉債、甚至瀕臨破產(里約州政府就發部財政緊急狀態),主辦賽事卻仍替巴西的勞動市場添增了179萬個工作機會,只不過這些以工程、服務、觀光旅遊為主的工作大多屬於「季節性」的臨時或約聘工作,只要為期兩周的奧運一落幕,這百萬個勞工也將同步面臨失業問題,讓巴西的經濟再下探進另一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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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28 法國】 編輯的選擇:法國《世界報》不再刊登恐攻兇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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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的選擇:法國《世界報》不再刊登恐攻兇手照片。
接二連三的攻擊事件,也促使法國主流媒體重新反思發行政策。周二諾曼第教堂攻擊案發生後,包括《世界報》等法國主流媒體在內,皆於翌日公布了編輯策略的調整:為了避免報導成為恐怖份子型塑「烈士形象」的宣傳工具,往後《世界報》將不會再刊登恐怖份子的相片,同時報導也不會再引用來自於ISIS「官方」的宣傳消息。
作為新聞從業的這間網站與報社,也不能迴避自己對於過去幾次的頭版策略的自省與檢討責任。
《世界報》的總編菲諾利詠(Jérôme Fenoglio),27日透過編輯台宣布:自從尼斯卡車攻擊案之後,《世界報》已確定了新的發行原則,除了紙本與網路內容將不再刊登兇嫌的個人照之外,《世界報》也不會再使用來自於ISIS的宣傳資料或影像,「以避免型塑烈士效應」讓媒體的鎂光燈成為鼓勵恐怖份子犯案、得到曝光的渲染工具。
與《世界報》採取同樣立場的,還有法國最大的新聞電視台BFM-TV、全國廣播聯播網Europe 1、官營的「法國世界媒體集團」(France Médias Monde,旗下持有:法國央廣RFI、電視台France 24、與一部份的法國電視國際5台的股權),也都針對公佈恐攻主嫌的照片、個資,採取了程度不一的「遮蔽」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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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希望能避免在不經意的情況下,讓我們的傳播設備、全天候的新聞傳播,成為這些人放送宣傳戰資訊與影像的管道。」BFM-TV的編輯部主任貝胡德(Hervé Béroud)27日表示:
同時我們也希望避免恐怖份子得到與受難者同樣、甚至更多的報導關注,我們仍會針對事件刊登影像,但像周二的聖艾蒂恩居胡費(Saint-Etienne-du-Rouvray)教堂攻擊事件,本台選擇了照片紀念遇難的阿默神父(Jacques Hamel)。
BFM-TV與《世界報》皆表示,在新的遮蔽政策下,雖然恐怖份子的肖像不會於新聞出現,但關於兇手的背景、犯案模式...等資訊,仍將會遵循新聞重現的邏輯,以純文字的敘述持平呈現;而電台Europe 1、親教會的報紙《十字報》,則更進一步選擇遮蔽兇手的姓氏實名,以阻止任何「英雄化」恐怖份子的可能性。
自從2015年《查理周刊》攻擊案開始,到兩周前7月14日的尼斯卡車攻擊案——「曝光恐攻兇嫌的影像會否有鼓勵恐攻、刺激有心者群起效尤?」——就一直是法國媒體彼此激辯的議題。像是在《查》案的追捕過程中,法國警方就曾嚴厲指責媒體「隨社會恐慌起舞」,放出了太多兇手的個資、影像與聲明,不僅煽動了民眾當下的不安,也直接干涉並影響了警方的偵辦與緝捕行動;而之後的尼斯攻擊案,部分媒體更透過「大力曝光」兇手在社群網路上的自拍、歷史留言來「看圖說故事」,恐慌中的失格報導,更也讓媒體的公共性與報導倫理遭到法國社會的強烈質疑。
以尼斯攻擊案來說,媒體的主管機關——法國高等視聽委員會(CSA,等同於台灣的NCC)——日前就對國營的法國電視2台(France 2)發出了懲戒命令,指責其在尼斯攻擊案的直播中,「不尊重受訪者個人尊嚴」。當時法國電視2台的記者,訪問了一名呆坐在路中央、守候妻子屍體的男子,該名男子情緒的激動與悲慟,也透過電視的直播傳送到全國,並引發各地觀眾指責媒體「不尊重受難者與家屬隱私、情緒」的吃驚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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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世界報》等媒體的自我約束,並未得到媒體圈的一致認同。國營的法國電視集團(France Télévisions)就認為,將恐怖份子「匿名化」的刻意作法,不僅阻止不了社會恐慌或效法的風氣,相反地,媒體持平報導的中立性、與提供正確資訊的公共性,反會因此而受到不必要的挑戰與質疑。該集團的新聞部主任菲德(Michel Field)表示:
將攻擊者匿名化——讓他們成為沒有名字、沒有照片的兇手?這對散播謠言的陰謀論者來說,根本是再完美不過的溫床吧!此作法只會更煽動社會的焦慮與不安,進一步讓大家更相信媒體只會帶風向,不然怎麼都沒報?肯定又是想要掩蓋新聞的真相。
菲德等反對派認為,刻意遮蔽恐怖份子資訊的狀況,不但有過度追尋「政治正確」之嫌,抹上一層馬賽克的新聞,更容易讓社會產生對於媒體鴕鳥心態的不信任感,進而讓小報、網路謠言、甚至有心人士趁虛而入——例如極右派民族陣線的黨魁勒龐(Marine Le Pen),就在尼斯攻擊案後,高聲抨擊主流媒體與社會黨政府狼狽為奸,刻意放掉對兇手的背景報導,「就是想要帶風向、隱瞞恐怖份子的移民背景」。
這又是一場雞生蛋、蛋生雞的言論對決。
左翼大報《解放報》的網路部主編烏夫納格(Johan Hufnagel)表示,主流媒體的自我設限,並無力阻止恐佈份子的曝光「現象化」,因為大媒體不報,社群網路與八卦媒體仍能有效填補這種追逐刺激的訊息缺口,進而讓主流媒體喪失對事件角度的詮釋權力,「對於阻止社會分裂的蔓延」恐怕沒有太大的主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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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27 印度】 印度東北的「鐵娘子」,16年絕食的抗爭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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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尼普爾邦的「鐵娘子」:劃上16年絕食抗爭的句點。
全世界堅持最久的絕食抗爭者,莎米拉(Irom Sharmila)周二宣布將在8月9日,正式結束自己持續16年的絕食抗爭。為了抗議印度政府在故鄉曼尼普爾邦施行長達了58年的戒嚴制度「武裝部隊特別權力法」(AFSPA),在過去16年裡的莎米拉都一直拒絕飲水、進食,並因此違反印度的「自殺罪」,而在入獄、強迫灌食、釋放之間反覆循環。
莎米拉透過聲明表示,鑒於印度政府這16年來對自己絕食呼籲的無動於衷,至此她已不再相信自己能透過這種方式,來推動印度廢除AFSPA。因此,她預計在8月9日出獄之後,將即刻結束這16年的絕食示威,並計畫參選家鄉曼尼普爾邦的選舉,尋求從體制內結束AFSPA暴政的可能。
莎米拉所抵抗的AFSPA——武裝部隊特別權力法(Armed Forces Special Power Act)——同等於印度版的地方戒嚴令。此一制度沿襲於英國殖民者在1940年代,為了鎮壓反英騷亂所提出命令,只要地方出現「動亂」現象,中央或地方政府就有權施行AFSPA,賦予軍隊凌駕於司法管轄的權力,以協助政府在「非常時期」穩定社會秩序。
在AFSPA的權力範圍內,軍方或者是民兵部隊,有權逮捕、刑求、甚至是射殺任何部隊覺得可疑、或被判斷對穩定秩序帶來威脅的平民,同時過程中各種逮捕與處刑皆不需法院的背書,其作為除了中央政府的直接命令外,亦不需尊崇現行法律的限制——因此,AFSPA的無限權力,也被印度稱作是「化外之法」(Lawless Law)。
在過去,印度政府曾多次祭出AFSPA來鎮壓地方的分離主義運動,包括目前陷入全面暴亂的喀什米爾、以及莎米拉的家鄉曼尼普爾邦,都是長期受到AFSPA管制的「動亂區域」。以受管制最久的曼尼普爾邦為例,當初印度政府就為了鎮壓東北省份的那加人叛亂(Naga rebellion),而在1958年施行AFSPA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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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年44歲的莎米拉,自小就見證AFSPA在曼尼普爾邦所帶來的威脅與壓迫,但卻在2000年的「馬龍大屠殺」(Malom Massacre)後,才選擇了更為激烈的絕食抗爭。
撼動北印的馬龍大屠殺,指的是政府設立的武裝民兵「阿薩姆步槍隊」(Assam Rifles)在2000年11月,於曼邦馬龍村執勤時,以「鎮壓嫌疑者」為由,向一群等公車的無武裝平民開火,並造成10人當場死亡的衝突事件。事後,犯案的單位獲益於AFSPA的保障而避開了追究,地方的不平也才促使了更多的騷亂以及莎米拉的絕食運動。
莎米拉的絕食行為,開始於2000年11月初,當時她在家人的同意下,以拒絕進食、飲水的方式,來發動自己的示威抗爭。但由於印度的法律中,將「意圖自殺」列為有罪,因此當局也很快地以「自殺罪」為由逮捕莎米拉,並在獄中施以強迫灌食——但自殺罪與強迫灌食,卻阻止不了莎米拉的抗爭決心,持續絕食的她也就因此循環於監禁、灌食、釋放、絕食的輪迴中長達16年。
16年來的堅持,讓莎米拉得到了「曼尼普爾的鐵娘子」(Iron Lady of Manipur)之譽,包括國際特赦、人權觀察組織等,也將她視為「良心犯」而多次發動請願串聯。莎米拉表示,熱愛生命的自己,絕非意圖自殺,但若不採取「非常手段」展示決心,那麼印度政府與世人也不會關注AFSPA所帶來的壓迫與暴力。
不過,即便莎米拉的絕食運動為印度政府帶來了龐大的國際壓力,但這16年過去,AFSPA卻還是不動如山。在莎米拉絕食的這段期間裡,AFSPA所保障的武裝部隊雖然不如過去明目張膽,但各種虐囚、處決、強姦與槍殺等問題卻都持續,只不過被轉移為「被消失」或「兇手不明」,地方累積1,500多起命案調查的請願,也始終得不到新德里當局的正面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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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2004年7月,阿薩姆步槍隊就指控一名34歲的曼尼普爾女性馬諾拉瑪(Thangjam Manorama Devi),「涉嫌」在90年代參與毛派游擊隊「人民解放軍」的武裝活動。馬諾拉瑪隨後也因此被拘留,但不久之後卻在自宅附近,被發現被姦殺慘死。該起事件,也引發了國際譴責與地方的抗議,可是至今殺害馬諾拉碼的兇嫌與相關責任,卻仍未被官方釐清。
對於中央政府來說,AFSPA的存在,或被視為「穩定」曼尼普爾邦的唯一可能。位處在印度東北部與緬甸交界的曼尼普爾邦,地理位置上屬於現代印度的極東地段,從歷史與族群文化上,也與東南亞更為親近。在過去,從11世紀到19世紀之間都由獨立政權「曼尼普爾王國」所統治,其境內的梅泰人(Meitei)、那加人等族群部落,也與藏南、緬甸較為接近。
不過當英國人接管印度之後,為了擴張從南亞通往中南半島的控制力量,英軍也在19世紀末期發動遠征,讓英屬印度政府自此介入、並接管了曼尼普爾的主權。而後,雖然英國人在二戰後離開了印度次大陸,但在印度政府的強力遊說下,主政的曼尼普爾王子才決定在短暫的獨立後,於1949年併入印度聯邦。
但在併入印度之後,受限於地緣戰略與冷戰局勢的演變,原本曼尼普爾邦賴以為生的海上商路(通往中國或緬甸)也因此中斷、蕭條,加上區域內本來族群的組成就複雜,部落與氏族之間的糾紛也往往無法得到新德里方面的合理調節。於是經濟、文化、歷史與政治的阻隔,也讓曼尼普爾與印度東北諸邦陷入了分離主義的浪潮中,包括1950年代開始的那加人武裝起義、或者是後來的毛派游擊隊入駐,曼邦一帶也就成為了重兵衝突的印東火藥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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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27 法國】 諾曼地教堂攻擊案,歐蘭德「再次」宣戰I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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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地教堂攻擊案,歐蘭德「再次」宣戰ISIS。
尼斯卡車攻擊事件後,法國26日再傳攻擊事件,兩名年輕的持刀兇手在闖入法國北部一處小鎮的教堂,殺害了教堂內86歲的神父後,才遭特警擊斃。這起慘案,也是近兩周來法國所發生的第二次重大攻擊事件,當晚法國總統歐蘭德也再將犯案責任指向了ISIS,但接二連三的攻擊案,也再一次扯開了法國民眾對於政府維安能力的質疑。
根據法國《世界報》的綜述,這起攻擊事件發生在法國北區盧昂市附近的聖艾蒂恩居胡費(Saint-Etienne-du-Rouvray),兩名持刀的兇嫌在周二上午闖進了當地一座天主教教堂,並挾持了86歲的駐區神父阿默(Jacques Hamel)以及兩名修女、兩名教友等5人。法國官方表示,這兩名年輕的槍手,身著「假的炸彈背心與假的炸彈背包」,並在對峙中以行刑的方式,割開了阿默神父的咽喉與胸口,並造成另一名教友人質重傷(目前已脫離生命危險)。雖然隨後法國特警強力攻堅,並擊斃了兩名兇手,但年邁的阿默神父卻仍傷重不治。
法國內政部隨後也公佈了案發資訊,並證實兇手之一的身分,是19歲的法國籍青年阿德爾.卡米齊(Adel Kermiche)。當局表示,卡米齊曾在2015年時兩度持假證件意圖闖關、前往敘利亞、伊拉克投靠ISIS,但卻分別在德國與土耳其境內遭到告發逮捕,並在遣返回法後入獄服刑了數月,出獄後也被判處居家監禁,直到犯案之前,都仍受電子腳鐐監控列管。
目前法國政府尚未公佈另一名年輕槍手的身份,但《世界報》表示,阿德爾.卡米齊17歲的弟弟目前已遭到法國政府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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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發之後,法國檢調與總統歐蘭德,也將此一事件定調為「受ISIS啟發的恐怖攻擊事件」,而遠在中東的ISIS宣傳總部亦透過網路,高調地宣稱「阿德爾.卡米齊是我們的戰士」。而此一攻擊案,也是繼7月14日造成84人死亡的「巴士底日」尼斯卡車攻擊案之後,兩周內法國所遭遇的第二起類似攻擊。
在接獲通報後,法國總統歐蘭德也緊急與教宗方濟聯絡致哀,之後並趕赴聖艾蒂恩居胡費現場致意。當日稍晚,歐蘭德也再一次通過緊急直播,向法國全境報告這一起消息,並稱法國政府將不會在「這場戰爭中退縮」。
然而,歐蘭德的「震怒」雖與兩周前的尼斯攻擊案,使用了同樣的強硬語彙,但媒體與評論,卻對現任政府的政策與能力深表懷疑。
在尼斯攻擊案後,歐蘭德立即延長了自去年巴黎恐攻案後頒布的全國緊急狀態,但後續的究責調查中,法國媒體卻發現尼斯地方、大區與法國內政部之間,卻有掩蓋調查證據的嫌疑,而法國內政部甚至傳出施壓地方警局的監視器小組,要求對方「作偽證」,證明沒有在監視器影像中出現法國國家警察,「其實有配合尼斯市的要求,在慶祝活動現場佈署警力」。
尼斯攻擊案的究責醜聞,讓法國政府與國家警察單位飽受輿論攻擊,但周二的教堂攻擊案後,法國軍警的執法卻更為吃力。
攻擊案發生後,歐蘭德總統承諾全國:「我們將動用全力,來確保教堂與信仰集會帝的安全。」但現實中,已陷入勤務極限的法國軍警早已無力維持各個宗教場所的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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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2015年1月《查理周刊》攻擊案後,法國政府即啟動了「哨兵行動」(Opération Sentinelle),動員超過7,000名軍方部隊,在法國全境的重要民間與交通樞紐巡邏戍衛。其中,包括700座猶太會堂、2500座清真寺、1,200座教堂都被列為巡守目標——然而在法國境內確有4萬5千個教區,若要如歐蘭德所說的「全力守護」,其所需兵力甚至得超過十萬人。
此外,法國的反對黨領袖、前總統薩科奇也認為,周二的教堂攻擊事件對政府來說是不可饒恕的錯誤。「我們絕不可再手下留情。」薩科奇表示,反對的右派聯盟早已強調多次,在特殊狀況下法國政府應該動用一切手段,把「所有可疑的伊斯蘭恐怖份子」都逮捕入獄、或以電子腳鐐預先監控,但歐蘭德政府的不以為然,才會讓恐攻事件接二連三的在法國本土發生。
另一方面,極右派「民族陣線」的黨魁勒龐則認為,法國如今的安全危機,根本就是主流政黨「30年執政的惡果」,不管是歐蘭德或薩科奇都曾擔任過總統執政,但卻沒有人有決心處理包括非法移民、伊斯蘭極端主義與不認同法蘭西價值的境內毒瘤。
不過在強硬表態的另一面,歐蘭德屢次對「ISIS宣戰」的強硬言論,也開始被部分輿論質疑為「過度強硬」。像是在事發的第一時間「表態反擊」,或在緊急演說中屢次使用「開戰」、「戰爭」的衝突性字眼,都容易加深民間的躁動與不安,不僅沒有冷靜、穩定民心,對本就陷入族群分裂危機的法蘭西社會來說,更容易加深族裔間的社群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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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26 美國】 桑德斯的決斷,民主黨全代會爭議中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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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黨全代會開幕,關鍵字:團結、抵制、含淚投票否?
2016年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25日在費城正式揭幕,而首日的演說中,包括資深參議員伊莉莎白.華倫(Elizabeth Warren)、第一夫人蜜雪兒.歐巴馬之外(Michelle Obama),全場內外的關鍵焦點,卻仍是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在自己的支持者們整場狂噓希拉蕊一整夜之後,講台上的桑德斯卻明確地呼籲,「希拉蕊必得當上下一任美國總統!」
與選擇在俄亥俄州舉行大會、以鞏固「搖擺州」選情的共和黨不同,2016年的民主黨選在鐵票倉——賓夕法尼亞州——的費城富國銀行中心體育場(NBA費城76人主場)舉行全國代表大會。為期四天的議程中,民主黨在首日即邀請了民主黨的資深左翼參議員華倫、第一夫人蜜雪兒、以及初選中希拉蕊的頭號對手——佛蒙特州參議員,桑德斯——登台發言。
然而開幕中的民主黨卻陷入了分裂危機,原因是負責主辦初選的民主黨全國委員會,上周五遭到維基解密公開了兩萬封內部電郵,而被證實了民主黨全國委員會在初選中「確實違背中立原則」,並刻意打壓桑德斯的選情。根據這些郵件,民主黨黨部對於桑德斯強打左翼革命的選戰策略「感到相當惱怒」,並曾試圖誘導輿情攻擊桑德斯的猶太或無神論背景,以離間這名佛蒙特州參議員之於基督教選民的號召力。
民主黨全委會醜聞曝光後,主持該會的委員會主席——佛羅里達州眾議員舒茲(Debbie Wasserman Schultz)——也隨即對外致歉,並請辭負責;只不過當她請辭之後,卻即刻被延攬到希拉蕊的大選參謀團隊,私相授受與利益交換的爭議,遂引發了桑德斯支持者的憤怒,並試圖於民主黨大會中鬧場,以逆轉初選的不公義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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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會開始前,桑德斯也給支持者們發了聲明,呼籲大家冷靜、「不要在會場內噓希拉蕊」;但在大會展開後的費城會場內外,群情激憤的挺桑派,仍高舉著「不給伯尼,就搞破壞」(Bernie or Bust)、「阻止她」(Stop Her)等口號,並對著會場內每一位講者的每一聲「希拉蕊」報以杯葛的噓聲。此一不和諧的鼓譟場景,也逼得台上的大會主席反嗆回擊:
我們都是民主黨人,所以我們最好表得更『民主』一點。
場內群眾的情緒一路分裂,直到強調團結的蜜雪兒.歐巴馬、猛轟川普是打壓勞方假草根的華倫發言後,會場內的氣氛才稍為收攏,並在最後的壓軸高潮——桑德斯的登台——凝聚成整夜的高潮。
登台發言的桑德斯,首先受到全場支持者長達數分鐘、「搖滾巨星式」的歡呼致意,而他也在感謝所有支持者之後,迅速地切入了大會的主題——「團結」。
我們的國家正處於緊張的關卡時刻,也正因此,這一次選舉必須要讓我們更加團結,而非讓彼此再次分裂...眾所皆知,我與希拉蕊.柯林頓之間,對於許多議題存在分歧,但找到差異並與之妥協,不正是這場選戰的意義嗎!畢竟這就是所謂的民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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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斯認為,接下來民主黨的團結將關係到國會未來四年的走向,若是民主黨在此分裂,讓川普當選不說,桑德斯陣營所主打的分配正義、華爾街管制、全國最低薪資提升、阻攔TPP...等理想,也將無一有實現的可能。
「希拉蕊會成為一位優秀的總統,而今晚,我很榮幸能與她並肩作戰!」發言中的桑德斯,明快地表達了自己的立場,縱使選戰中有許多不盡人意,但關於中下階級的苦難,卻已開始被社會所關注:
選戰來來去去...但勞動者的奮鬥永不止息。
首日會後,美國眾家媒體也認為「桑德斯的壓軸發言,即刻挽救了民主黨的分裂之夜」,比起上個星期共和黨全國大會中,講台上的泰德.克魯茲(Ted Cruz)拒絕為初選對手川普背書的尷尬紛亂,大度的桑德斯已將「力挺希拉蕊」的姿態展示到了極限,而會場內的高潮聲勢,亦證明了桑德斯派在民主黨內將會持續發熱,進而成為改革體制、左右希拉蕊政見的重要力量。
接來的三日會程中,前總統比爾.柯林頓(Bill Clinton)也將在次日與眾多種族仇恨、警察暴力的受難者家屬一同登台演說;現任總統歐巴馬(Barak Obama)與副總統拜登(Joe Biden)將在第三日登台;最後一日,希拉蕊與女兒切爾西(Chelsea Clinton)才將現身作為大會,作為選戰對決前的大會壓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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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25 紐西蘭】 全面滅絕有害掠食動物,紐西蘭啟動2050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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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滅絕有害掠食動物,紐西蘭啟動2050計劃。
紐西蘭總理凱伊(John Key)周一宣布將以2050年為目標,正式啟動「無掠食者紐西蘭計劃」(Predator Free New Zealand),並希望在未來40年內透過全國性的有害生物防治行動,滅絕紐西蘭境內的老鼠、袋貂、白鼬等外來掠食生物,以保護受到威脅的各原生物種與防治農業危害,以作為紐西蘭下一波生態政策的永續起點。
紐西蘭政府表示,這些被鎖定的外來掠食動物,平均每年會殺害2,500萬隻紐西蘭的原生鳥類,並以每周獵殺20隻的速度,對紐西蘭的國寶「奇異鳥」(Kiwi)造成了嚴重的威脅,各種原生的爬蟲動物亦在老鼠、袋貂、白鼬的掠食下,瀕臨生存危機。
此外,這些掠食動物,每年也造成紐西蘭農業超過33億紐幣的損失(折合新台幣741億),其中袋貂等物種,更被紐西蘭的一級產業部認定為是「牛結核病」(Bovine Tuberculosis)的帶原生物,對於紐西蘭的畜牧與酪農出口業,更造成莫大的經濟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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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目標,是要在2050年前,讓紐西蘭的每一個角落都免於老鼠、袋貂和白鼬等外來入侵掠食者的威脅。這將是全世界最具企圖心的環境保護計畫,但我們相信,只要同心協力,我們的國家定是使命必達!
紐西蘭總理凱伊表示,這項2050計劃將由民間與政府相互配合:並由政府出資2,800萬紐幣(折合新台幣6億2,888萬元)成立「無掠食者紐西蘭計劃公司」,並提出「2塊+1」的政策邀請學界、商界與地方議會共同注資——只要民間與地方政府每投資2元,政府的提撥預算就會增加1元——作為對生物防治研究、行動預算、以及地方防治教學與溝通等項目的長期投資。
目前紐西蘭政府初步針對的三大物種,分別為老鼠(Rats)、袋貂(Possums)、白鼬(Stoats)。其中,老鼠被認為是10世紀時隨毛利人的到來而進入紐西蘭;袋貂則是後來的白人殖民者,在1837年為了發展皮毛養殖業而引入;白鼬則是1880年代時,為了控制島上過度繁殖的「兔患」才會被引進紐西蘭,但後來卻因為對本土鳥類造成嚴重威脅,因此也被稱為「紐西蘭頭號有害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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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紐西蘭就曾大力推動有害生物防治,並針對上述幾種動物發展出空投農藥「1080」、大規模誘殺、以及鼓勵皮草獵人的狩獵...等,但相關的成效——特別是對老鼠的防治——並不特別明顯,因此紐西蘭這波的大力注資,也才更著重於新防治模式的研究,並期待此一先例,能讓紐西蘭達到生態永續的目地之外,也能發展成「有害生物防治產業」中的權威技術國。
根據《紐西蘭先鋒報》(NZ Heralds)的報導,過去三屆的紐西蘭大選中,各方政黨都曾主打過「全面生態防治」,但過去的許多防治手段,卻也曾引發反對團體的激進反彈。譬如說,2015年3月,一批不具名的動保團體就曾對紐西蘭政府祭出「千面人威脅」,指責相關部們為了撲殺袋貂與老鼠而空投的農藥「1080」,會造成其他動物的誤服、並讓動物在中毒過程,因漫長的心肺功能衰竭而痛苦之死,其防治方式既不環保、亦不人道,因此遂要求紐國政府「即刻停用1080」,否則將在出口海外的奶粉中添入同樣的農藥毒劑,以作為對紐國農業當局的終極報復。
這件「毒奶粉事件」當時也曾在台灣與東亞各國引發短暫的消費者恐慌,但最終並沒有人真正對食用奶粉投毒。而紐西蘭政府也澄清,1080的毒性可100%自然水解而不會對環境造成殘留,使用至今,也未發現目標物種之外的鳥類或其他動物曾因1080而死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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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25 巴西】 奧運選手村破爛爭議,澳洲隊拒絕入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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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運選手村淹水、漏電、廁所不通:澳洲隊拒絕入駐
2016里約奧運的開幕距今不到12天,各項趕工與整備進度的落後,卻持續困擾主辦的里約與各國代表隊。24日澳洲奧運代表團團長即在里約表示:鑒於奧運選手村裡出現了「嚴重影響安全」的瓦斯、電力與排水問題,因此澳洲代表團將拒絕入駐選手村;雖然里約當局已動員上千名維護人員不分晝夜、零時搶修,但31座宿舍卻仍漏洞百出,例如紐西蘭、英國、美國等部分代表隊,甚至已放棄對主辦單位的維修期待,而自行派遣或招募水電工來「自力救濟」。
宿舍的問題包括堵塞的衛浴設施、漏水的管線、四散外露的電線、沒有照明設備的樓梯間,以及極為骯髒、亟需全面清掃的大樓環境。
澳洲奧運代表團的團長、曾參與2000年雪梨奧運的前現代五項國手齊勒(Kitty Chiller)在里約的記者會表示,里約選手村的整備狀況十分不理想,除了清潔問題之外,包括瓦斯時有時無、漏水、漏電、排水不良所導致的室內淹水問題,「綜合起來都可能(對入駐選手)造成嚴重的安全威脅」,因此在當局處理完住宿問題之前,澳洲代表隊一行700多人(410名運動員與超過300名教練與技術團隊)都將先在澳洲自行安排的臨時酒店落腳。
澳洲隊高調的公開抱怨,也讓主辦的里約市市政府顯得特別尷尬。在接受巴西《環球報》採訪時,里約市長帕埃斯(Eduardo Paes)就表示,主辦單位已增聘額外的500名水電與清潔工,24小時輪班無分晝夜地搶修,並承諾澳洲代表隊「48小時內就能解決你們的問題」。但或許是被質疑得下不了台,帕埃斯在承諾修繕的同時,還不忘對澳洲代表隊講冷笑話:
大家消消氣,或許我們可以在選手村額外安排一隻袋鼠給你們——免費的喔——這樣我們的澳洲朋友或許會開心一點....
但里約市長的幽默感,並沒有感染到澳洲團長齊勒:
我們要的不是什麼袋鼠,我們要的是更多能解決宿舍淹水的正牌水電工!
齊勒表示,曾參加過3屆奧運代表團組織的她,相當清楚「辦奧運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以2000年在自己家鄉舉辦的雪梨奧運為例,當時澳洲在交通運輸的規劃上,也曾出了不少包。
「平心而論,配給我們的選手村,並不是我個人看過最糟的環境,他的設備算不錯了!」齊勒表示,奧運選手村內的舒適度與設備並不是問題,但各種基礎整備的瑕疵——特別是水電瓦斯——綜合在一起卻可能引發嚴重的安全疑慮,這點才是奧運代表隊之所以無法接受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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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將容納全球18,000名代表隊選手團的里約選手村,是由31座大型宿舍所整合而成的特殊社區。而作為奧運賽事的核心場館之一,選手村本該在6月底正式對外落成之後,就完成總驗收、並提前開放給前來整備、集訓的各國代表隊。然而由於施工進度的緩慢與工時的延宕,驗收與修繕的問題卻反而成為各國代表隊「自己找出路」的責任。
根據美國《紐約時報》與英國《BBC》的報導,在看到澳洲與紐西蘭隊於選手村內的慘況之後,美國與英國代表已決定自力救濟:美國隊方面目前已自行與地方的修繕與清潔公司簽署整備合約,而英國方面則特別組成了先遣技工團,提前來到里約來「拯救」自己代表隊的宿舍。
另一方面,除了選手村的整備爭議之外,在奧運媒體村也同樣傳出了土地徵收的衝突。根據英國《衛報》的報導,在里約媒體村中的「巴拉媒體三號村」的建築體,其實是蓋在當地原住民的祖墳之上。
居民表示,這處媒體村本來的位置,曾是葡萄牙殖民時代,黑奴們的大規模墳場,在代代流傳之後而成為當地社群的重要靈場與信仰中心,然而里約政府與地產開發商在未經地方協調的狀況下,擅自突襲動工將先靈的祖墓給拔得一乾二淨。
對此承包的開發商卻表示,該處土地屬於私人所有,一切開發手續也都依照里約市府的要求規格;不過該項說法卻遭到里約熱內盧天主教大學的歷史教授奧利維拉(Rogério Ribeiro de Oliveir)駁斥,直指開方商在一動工之後,即發現了建築用地下有數百具人骨,但卻未依照法規呈報文化單位調查遺跡,最終才讓數百年的在地歷史,斷送在了只用2個星期的奧運媒體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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