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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採訪/赫爾松消失的孩子:俄羅斯「再教育營」之謎

2023/03/02 陳彥婷

11歲的烏克蘭女童Anna Khmarskaya在2022年參加位於克里米亞的度...
11歲的烏克蘭女童Anna Khmarskaya在2022年參加位於克里米亞的度假營,不料就此被困。圖為Anna母親Tatiana在家中的冰箱貼上女兒Anna不同年紀的相片。 圖/陳彥婷攝

現場採訪/陳彥婷(獨立記者)

烏俄戰事踏入一周年,戰火分隔不少家庭,多人要離鄉別井,父母未能再在床邊向孩子說童謠。德國曾有一個家喻戶曉的童話《哈梅恩的吹笛人》,故事提到有一個會吹魔笛的人,樂聲響起後,東西就入魔一樣跟隨他離開,故事的結尾是城內的小孩就跟着曲子離開城鎮,走入山谷,自此沒有人再見過他們。在烏克蘭的南面沿海城市赫爾松(Kherson),沒有人在吹奏笛子,但有至少數千名小孩在佔領期間,參與俄羅斯政府舉辦的度假營,離開了自己的城市,踏入戰線的另一邊,就此被困。

隨着烏俄戰線僵持,數以千計的小孩無法回家,獨立記者陳彥婷親身走入赫爾松,尋訪這些被拆散的家庭,有心急如焚的媽媽,冒着生命危險接走孩子,但亦有更多孩子因種種原因,仍留在敵方的虎穴,無法與家人團聚。


「在送走她的一瞬間,我覺得我在短時間不會再見到她。」47歲的Tatiana Leus憶起2022年10月7日時,在港口送11歲女兒Anna Khmarskaya上船時,突然懷著不好的預感,不禁思量她早前的決定——當時她收到Anna就讀的學校老師在Telegram傳來的訊息,說學校正舉辦度假營,歡迎有興趣的孩子參與,然而,度假營的所在地,是赫爾松以南相距170公里,早在2014年被俄羅斯吞併的克里米亞半島(Crimean Peninsula)。

赫爾松市在烏俄2022年2月開打後不久隨即被俄軍佔領,佔領期間糧食漲價數倍,Tatiana一家三口家徒四壁,住在赫爾松城市內約200呎(約5.6坪)的「劏房」,大半年生活在佔領區,謠言四散,烏克蘭人「被消失」、「被殺害」、「被刑求」、「被監視」等已成日常,人人自危,反之度假營費用全免、包食宿與往來交通,又用「健康」、「休息」等字眼作為招徠。對於天天活在繃緊狀態的一家三口,3、4小時車程以外的克里米亞,與高壓的赫爾松氣氛截然不同,聽起來恍如喘息的地方,權衡輕重後,Tatiana便決定放手讓Anna去。

這個為期兩週的度假營,在克里米亞其中一個沿海度假勝地葉夫帕托里雅(Yevpatoriya)內,一個名為「Druzhba」(友誼)的療養院營區內舉行,廣告所指年齡屆乎10歲到17歲的兒童及青少年,在家長或監護人簽署同意書後,帶同醫療報告、出生證明等正本文件便可參與。Anna連同7名同校的小孩、便與其他約120至130名小孩抵達營區,開始「度假」的生活。

Tatiana手指示意女兒Anna,她連同約7名同校的學童前往在克利米亞的夏令營...
Tatiana手指示意女兒Anna,她連同約7名同校的學童前往在克利米亞的夏令營。 圖/陳彥婷攝

Tatiana(右)與其丈夫(左)曾向多個部門求助不果。 圖/陳彥婷攝
Tatiana(右)與其丈夫(左)曾向多個部門求助不果。 圖/陳彥婷攝

Tatiana展示女兒Anna的相片,形容女兒文靜、內斂。 圖/陳彥婷攝
Tatiana展示女兒Anna的相片,形容女兒文靜、內斂。 圖/陳彥婷攝

另一個到訪同一營區的14歲少年Valdik Zavatskaya指,他9月時與另外共250名小孩在營區內,他與其中2人寄宿在同一房間,房間簡約,有木製的衣櫃、淡黃、粉紅的牆紙,每天在這個有3幢大廈的營區踢球、看電視、玩耍。

營區內小孩的日程甚有規律,起床後便會吃早餐,接着是自由活動時間,午餐過後在下午2時至4時便來個午睡,閒時會看電影或是會到劇場,晚上他們在營區內舉辦Disco舞會,晚上10時便入睡。他們每天都會上3節的課堂,又有舞蹈課、偶爾有電影活動,一切生活看似如常。

但事實上,營區內的小孩未能自由進出,大多只能在組長或是士兵的陪同下外出到店內購物,Valdik說自己在營區期間,只有1次到訪過海邊。奇怪的事亦開始陸續浮現,在剛入營的第2天,他們被召到禮堂,然後台上的「營長」大叫,「烏克蘭充滿納綷份子」、「赫爾松、克里米亞是屬於俄羅斯。」有些孩子會跟隨口號大叫;曾經有小孩播放烏克蘭的國歌,被守衛走過來說,「這不是好的舉動」,要求他們停止。Valdik本以為荒誕的事隨度假營完結便會停止,惟歸期一再延後,直至「他們開始嚇唬小孩,『你們會在這裡留到春天。』」

如夢初醒,Valdik透過同學的手機向32歲的媽媽Yulia Zavatskaya發出希望回家的簡訊,當時正值2022年10月中,烏兵開始其南部的反攻,俄兵大舉撤離赫爾松的民眾到第聶伯河(Dnipro River)東岸,甚至更遠的地方。

Yulia心知不妙,於是透過私營巴士公司來到車程263公里的克里米亞,到達夏令營來接兒子,幸而簡單被要求寫下同意書後,Vladik便獲放行,惟在克里米亞回赫爾松的那段路程,邊境守衛問道,「這邊比較安全,為何你要帶他回到赫爾松?」Yulia堅定地說:「因為我要把他帶回家。」對俄羅斯來說,被佔的赫爾松就如克里米亞半島,都歸入自己的旗幟下、都是自己的領土範圍,但對Yulia來說,一家5口都在的赫爾松才是家,烏克蘭才是家。

問到Vladik(右一)與媽媽Yulia(右二)相隔多月後在營區見到對方的一刻的...
問到Vladik(右一)與媽媽Yulia(右二)相隔多月後在營區見到對方的一刻的感受,他倆相對而笑,「沒甚麼,就一切如常。」口裡像是無所謂,但最重要是一家團聚。圖為Vladik一家五口。 圖/陳彥婷攝

Vladik曾先後在在8月25日與9月初參與為期9天,在俄羅斯南面,位於克里米亞...
Vladik曾先後在在8月25日與9月初參與為期9天,在俄羅斯南面,位於克里米亞半島附近的克拉斯諾達爾邊疆區(Krasnodar)的夏令營,手上拿着的是當時俄方送贈的背包,又指俄方向參與者派發文具等等。 圖/陳彥婷攝

在前往克拉斯諾達爾邊疆區前夏令營,Yulia要先簽署同意書。有趣的是,在同意書末...
在前往克拉斯諾達爾邊疆區前夏令營,Yulia要先簽署同意書。有趣的是,在同意書末有列明,負責一方需要確保孩子按時回家,並由當時赫爾松的教育與科學部蓋章。 圖/陳彥婷攝

Tatiana的遭遇便不一樣。原定接載女兒Anna的巴士一去不返,夢魘成真。她嘗試聯絡一同與小孩前往度假營的負責人,他們對回程安排亦一頭霧水,要跟誰聯絡、聯絡方法都不清楚,亦慢慢延遲回覆。

「他們說:『假如你有途徑,你便來接走女兒。』我問他們『那你要怎樣回赫爾松?』,他們說打算與眾人留下來,我也不曉得他們要等個屁。」

2022年11月初,烏軍大舉推進赫爾松地區,數天內收復多個小鎮,更在當月11日成功收復赫爾松市,俄軍兵敗山倒,撤到河的東岸,心急如焚的Tatiana惟有走到河畔,拿着放有俄羅斯電話卡的手機,嘗試抓着那隨入侵者一樣離開到東岸的微弱通訊訊號,與女兒聯繫。

在Tatiana眼中,留有一頭長金髮的女兒文靜、內斂,「但她已經來到瓶頸,她整天都在哭,『媽媽,請來接我回家』,現在冬天都來了,我女兒離開的時候只是穿薄薄的長衫。」她嘗試向烏方警察投案,對方說假如現在仍可跟女兒聯絡的話,就不構成刑事案件,接著又換來對方謾罵一句,「那麼你為何讓女兒跟俄軍離開。」Tatiana坐在家中狹窄的房間,翠綠色的牆上掛了Anna的畫作、大門旁的冰箱貼上印有女兒的相片、木櫃掛有女兒的舞蹈獎牌,房間充滿女兒的氣息,惟Anna仍歸家無期。

Druzhba度假營內設有休閒設施,又會舉辦電影放映會、圖書館、體育活動、音樂晚...
Druzhba度假營內設有休閒設施,又會舉辦電影放映會、圖書館、體育活動、音樂晚會等,又曾多次舉辦夏令營。 圖/網上宣傳照截圖

圖為Druzhba度假營外觀,夏令營一人一晚的價錢約為1700盧布(約750元新...
圖為Druzhba度假營外觀,夏令營一人一晚的價錢約為1700盧布(約750元新台幣),又提供療養院等服務。 圖/網上宣傳照截圖

在網上搜尋相關的Druzhba度假營,介紹網站展示多款房間的圖片。 圖/網上宣傳...
在網上搜尋相關的Druzhba度假營,介紹網站展示多款房間的圖片。 圖/網上宣傳照截圖

烏俄兩方在赫爾松市附近的第聶伯河僵持,原本市內慶祝捷報的歡欣笑聲被砲火聲掩蓋,滿佈人群的廣場水靜河飛,被收復的赫爾松轉眼成為最新的戰線,烏克蘭政府在收回赫爾松約10日後宣布撤離民眾——家園剛從敵人的手重回烏克蘭未幾,赫爾松市民又再度流離失所。

身為人母,Tatiana陷於兩難,一方面在想自身安全,另一方面又擔心撤離後會與女兒失去聯絡,問到她的感受,本來滔滔不絕的她嘆了一口氣,「現在很難說,緊張、難以入睡、很大壓力,滿腦子只是如何可以把Anna帶回家,如何可以到克里米亞。」Tatiana開始自說自話,一會說要繞過烏克蘭,從其他國家走入佔領區,一會又說要等戰況改變⋯⋯

「我們走動不及,所有的家當都已經收拾好,但我們該如何是好,留在這邊還是撤走到基輔⋯⋯我很擔心他們會把女兒送到更遠的地方,我看不到的地方。」

城內的人對這些「消失的孩子」並不陌生,走在街上,不少人對這些夏令營或小孩被擄走的說法眾說紛紜,有人說有家長繳付1萬盧布(約台幣4萬元)來接走小孩,亦有人親眼見到俄軍裝甲車接走孤兒院的孩子⋯⋯烏克蘭紅十字會赫爾松分部的副總監Larysa Marchenko指,她們亦接收到不少家長的求助,有一批140名來自不同學校的小孩,在9月時前往葉夫帕托里雅的夏令營後便未有回家,官方亦無確實數字,只能靠家長報案,她又指有殘疾人士、孤兒院兒童、心智障礙人士被強行撤走。

Tatiana在翻閱女兒畫的畫作。 圖/陳彥婷攝
Tatiana在翻閱女兒畫的畫作。 圖/陳彥婷攝

Tatiana看着冰箱上女兒Anna的相片,睹物思人。 圖/陳彥婷攝
Tatiana看着冰箱上女兒Anna的相片,睹物思人。 圖/陳彥婷攝

俄方在開戰以來,擄走小孩已非新鮮事,早在哈爾科夫地區(Kharkiv)被收復的時候,有住在伊久姆(Izyum)的家長表示小孩前往夏令營後一去不返——在當時俄方印製的宣傳報章中,形容在俄羅斯西伯利亞的克麥羅沃市(Kemerovo)內的度假營是「全俄羅斯數一數二」,孩子將獲「非凡體驗」。沒有人知道這些所謂的「夏令營」是否只是俄羅斯擄走這些小孩的偽命題,亦沒有人知道他們未能歸家的直正原因,是安全理由,或只在拖延時間。

而歷史上俄羅斯亦曾在戰爭中強行把民眾撤走,如自2014年便被由俄國支持的烏東親俄部隊佔領的頓內茨克(Donetsk)與盧甘斯克(Luhansk)兩州,同樣出現有兒童被送走的情況,同年俄羅斯吞併克里米亞時,克里米亞的原住民韃靼人(Crimean Tatar,突厥裔的穆斯林)在一夜間「被消失」——就如1944年蘇聯前領袖史達林驅逐20萬名克里米亞韃靼人一樣,近11萬人在途中死亡,其後被一些國家譴責為種族清洗——如今俄羅斯對烏克蘭小孩重施故技,或許是歷史重演的序章。

2023年2月中,美國耶魯大學公共衛生與人道主義研究所公布一項研究報告,內容有關俄方實施「再教育」與領養烏克蘭孩子,印證一些相關說法。報告發現這些看似是由地區組織、市政府舉辦的夏令營,實是俄方自編自演的劇本來掩飾擄走孩子,背後是以俄羅斯中央政府為首,有組織地利用現有的度假營設施作為「軟禁」兒童的地方,研究發現至少有6,000名孩子被滯留在這些設施,最年幼的只有4個月大,最年長的亦並未成年,只有17歲。

這6,000人分布在41個度假營與其餘兩個相關的設施中,當中有7個位於克里米亞,估計包括上文提到的Druzhba夏令營,亦有鄰近首都莫斯科、葉卡捷琳堡(Yekaterinburg)、韃靼斯坦共和國(Republic of Tatarstan)內的城市喀山(Kazan)等地區,最遠來自俄羅斯遠東地區的馬加丹(Magadan),目前至少有兩所設施已不再容許家長來接走孩子。

研究發現,前述超過6,000名孩童所滯留的43個設施中,近8成為「再教育」營, 透過書本課堂向烏克蘭的孩子灌輸俄羅斯友好的歷史、文化、國家情懷,又邀請俄羅斯政府資助的青年愛國軍事組織「全俄青年軍」(Young Army Cadets National Movement,又名「Yunarmiya」)的代表來分享,培養愛國情懷,「未來為捍衛祖國的條件」。

在克里米亞有夏令營甚至要求小孩進行軍事訓練,學習如何使用槍械,與大部份兒童前來「休息」、「度假」、撤離前線戰火地區、受傷撤離等原因大相逕庭。

圖為Valdik在佔領期間需要學習的課本,書上印着「俄羅斯的歷史」。 圖/陳彥婷...
圖為Valdik在佔領期間需要學習的課本,書上印着「俄羅斯的歷史」。 圖/陳彥婷攝

赫爾松市內的公園空無一人。 圖/陳彥婷攝
赫爾松市內的公園空無一人。 圖/陳彥婷攝

報告把矛頭直指現任俄羅斯兒童權利專員Maria Lvova-Belova,由俄羅斯總統普丁直接委任的她,被形容高度參與整個擄走小孩計劃。外國傳媒報道,她全權督導烏克蘭佔領區內孩子的狀況,以至他們在俄羅斯接受領養的法定程序, 她自己亦同時領養了一個來自馬立波的15歲男童,馬立波這個南面沿海城市早在開打初期被俄軍佔領。

普丁在2022年烏俄戰爭開打後不久,先後簡化烏克蘭小孩領養程序,以及加快這些孩子換領俄羅斯護照的時程。報告又指,有約20名孤兒已被俄方家庭領養,而在克里米亞的一所精神療養院與莫斯科的家庭中心,正在接收來自烏克蘭的身障兒童或孤兒。

假如擄走小孩是早有預謀,那麼被帶走的孩子要離開自然不容易。報告指出,目前家長只可透過非營利機構、政府外交層面介入,記者嘗試聯絡多個參與營救小孩的組織,但機構均因事件敏感而不便評論,其中保護兒童權益的國際非政府慈善機構SOS兒童村(SOS Children's Villages)指公開資料或會損害兩國兒童利益。

另一個帶回孩子的方法,便是由小孩的父母千里迢迢跨越歐洲來接走孩子,但當中要面對父親在烏克蘭戒嚴令下可能不能出國、入境俄羅斯可能遇上的種種問題,加上報告指這些小孩大多來自低收入家庭,家長難以承擔出國的高昂費用等等。

赫爾松市內的一所學校被毀的痕跡。 圖/陳彥婷攝
赫爾松市內的一所學校被毀的痕跡。 圖/陳彥婷攝

赫爾松市內不時會發現一些嘲諷俄軍的壁畫。 圖/陳彥婷攝
赫爾松市內不時會發現一些嘲諷俄軍的壁畫。 圖/陳彥婷攝

赫爾松的孩子因應烏軍收復當地而揮動國旗拍照。 圖/陳彥婷攝
赫爾松的孩子因應烏軍收復當地而揮動國旗拍照。 圖/陳彥婷攝

烏方在2022年8月成立了專用平台「Children of war」來統計在戰事下受影響的小孩,根據官方資訊局的數字,由2022年2月開打以來截至2023年2月27日,一共有1萬6,000名小孩被強行送到俄羅斯,當中只有307名小孩送回來,記者嘗試用Children of war程式搜尋Anna不果,原因可能是Tatiana未有向官方呈報,可見數字可能比烏方估計的更多。

根據俄方所指,從戰爭開打至2023年1月,已有約72萬名烏克蘭小孩抵達俄羅斯,包括與家人一同撤離者,俄方的副教育局長曾在2022年10月估計有2萬2,000名來自頓巴斯的孩子在夏天到訪俄羅斯的度假營,而來自赫爾松的則有5,000多名。

2022年12月24日,Anna站在歷史的另一方,在沒有家人的陪同下度過她12歲生日;母親Tatiana憶起戰爭開打前一年,他們一家三口在家溫馨地度過生日。如今國家變天,Anna滯留在夏令營,這個距離赫爾松只有3、4小時車程的地點,在戰爭下,一下子遙遠得比地球的另一方更遠。


後記:稿件刊登前,Tatiana報來喜訊,告知記者最終透過NGO的幫忙,在本月經由歐洲走訪多國,去接女兒回家,一家人終於團聚,她難掩心情興奮,但她表示在迎接女兒時,仍見有不少同行的孩子被滯留在該處。這些孩子,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家人是否在趕往的路途上,但更甚的是,沒有人知道小孩會在那邊留多久,或是當家長來到時,會否經已人去樓空,被俄方撤至更遠的地方。

Valdik在9月時與同校10人一同前往夏令營,同行亦有來自不同學校的小孩。 圖...
Valdik在9月時與同校10人一同前往夏令營,同行亦有來自不同學校的小孩。 圖/受訪者提供

編輯/賴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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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彥婷

獨立記者,曾在香港多間媒體從事全職記者工作,現時放眼國際,希望以文字與影像,記錄世界不同角落的人與事,揭示社會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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